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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在a市佇立多年, 祖先定居在這兒之後立了個勤勉養德的祖訓,這四個字刻進了姜家人的骨子裡,於是便一代勝一代地興盛,到了姜予年這一代更是開枝散葉, 軍政教律商醫等行業都有傑出者,平日裡都很忙,只有過年時才會聚到一起。
從某種方面來講, 姜予年學習成癮,也是受了家風的影響。
他家來得雖早, 客廳裡邊已經坐了幾人在陪姜祖父說話了,姜予年偏頭一看, 姜絨絨小幅度抬手向他打了個招呼。
等到中午時,人都到齊了,熱熱鬧鬧擺了幾桌。
又是一年沒見, 彼此都有不少話說,這股熱鬧勁一直持續到了晚上,誰也沒離開, 按著慣例聚在客廳看春節聯歡晚會。
看了沒多久,姜絨絨就打了個哈欠,揉著眼角淚花吐槽:越來越沒意思了, 好睏啊,非得迷信守歲,還不如睡覺呢。
姜予年撐著腦袋坐在她旁邊,也就是沙發最外側,聞言點點頭:以前的春晚都是藝術家在上邊表演,現在就是拉各路流量明星來走個過場,確實沒多少觀賞性。不過圖的就是個氛圍,你要是困了就眯會兒。
他說完站起身,放輕了腳步往陽臺那邊走,姜絨絨困得小雞啄米式點頭,看他悄悄溜了,瞌睡瞬間跟著跑了,清醒片刻也溜了。
陽臺不比燈光明亮的客廳,被夜色籠罩,泛著朦朧的青黑。
他們都在沙發上圍著電視看,陽臺這邊沒人,只有天幕上綴著點點繁星,也像是睏倦了,很久才眨一下眼。
姜予年仰頭望向天幕,細細回想這一年,不自覺地手伸到兜裡,摸到了手機冰涼的外殼。
指尖無聲在外殼上邊敲擊,過了半分鐘,姜予年三指捏出手機,解屏開啟通訊錄,他的手湊近了螢幕,還未點下去,像是冥冥中心有靈犀,手機振動兩聲,響起來電鈴聲。
一看聯絡人,姜予年喉嚨微動,笑了出來,將電話的小圖示拖往綠色的捷通那方。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話同時出口,姜予年一怔,忍不住又笑,他今天與禇臨實在是太過心意相通了。
禇臨那邊靜了一靜,隨即笑著問他:在看春晚嗎?今年的小品還蠻有意思的。
繁星與千家萬戶的燈火遙相輝映,陽臺周圍靜謐,將室內的喧鬧隔絕在外。
姜予年一手握著手機,一手在旁邊架子上的花葉上輕輕撥弄,姿態很放鬆:嗯,剛和家人看的時候那笑聲震得我耳膜
是禇臨哥哥嗎?
姜予年回過頭,漆黑雙眼注視扒著門探頭的少女。
像有一陣寒風吹過,姜絨絨打了個冷戰,脖頸發涼,無聲的壓迫感密密實實地壓過來,她忍不住縮了縮腦袋,又梗著頭哼了一聲,用唇語說:兇我幹嘛?
那邊,禇臨有些遲疑地應了一聲:姜絨絨?
和姜予年如出一轍的桃花眼亮了,姜絨絨從門後鑽出來,輕輕合上門,忙不迭小跑過來:禇臨哥哥過年好,誒你不知道,剛才我哥看不下去電視,老是低頭看手機,看了又看,最後拔腿跑陽臺來了,我心說他這是要給誰打電話,沒想到是給你。
姜絨絨毫不猶豫把姜予年賣了個乾淨,誰讓他的眼神越來越兇。
如果視線能夠具象化,姜絨絨毫不懷疑,自己已經歸塵歸土了,她啟唇還要再說,卻被姜予年連衣帶肉揪住後脖頸,無情地往外驅逐出去。
啪一聲,陽臺門關在姜絨絨鼻尖跟前,她再擰門把,卻怎麼也擰不動了,姜予年他把門鎖上了!
攪和的無關人員走了,姜予年心情舒緩,聽那邊禇臨低聲說話:其實我剛才也然後就到視窗來給你打電話了,誒,你把她趕出去了?
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