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蟬是鄧太后的孃家親戚,在鄧太后看來,自家的堂侄女才是她正經培養起來的接班人。曹皇后倒是像半路衝出來的野路子。
而且要動手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容易了,上回陽平侯夫人想要殺掉鄭良好給鄭夫人一個教訓,誰知道教訓沒給成,鬧大了之後,被皇帝知曉。結果白白讓鄭家姐弟佔了大便宜,現在太中大夫都比她這個侯夫人要風光許多。
“中宮,鄧美人前來謁見。”傳話的閹寺心裡直怪這位得寵了的鄧美人來的不是時候,這會兵荒馬亂的,皇后哪裡顧得上她?
果然,裡頭頓時丟出一句來,“誰要見她,讓她滾!”
鄧蟬站在椒房殿門處,正在等待皇后的召見。後宮中的嬪御都應該去拜見皇后,這個是規矩,自從第一日進宮,她就明白。哪怕皇后自打第一次和她見面,就沒有給好臉色看。但是宮裡的規矩還是要遵守的。
一個女吏走過來,那位女吏已經到了中年,看著有些眼熟。
“中宮身體不適,不能召見美人。”女吏說道。
“妾明白,願中宮身體安康。”鄧蟬不動聲色的打量那個女吏,她壓低嗓音,“袁大家?”
中年女吏身上輕顫,她飛快抬眼看了一眼鄧蟬,而後垂下眼去。
鄧蟬從椒房殿出來,在宮道上緩緩走著。她想起中年女吏的那張臉,想起幼年時候在袁大家那裡學習詩書。恍然間,再在宮中遇見故人,當真是恍如隔世。
“美人,待會去哪?”鄧蟬身邊的宮人問道。
“去鄭夫人處。”鄧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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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偃雄心勃勃,派人出使西域,和那些被匈奴壓迫的西域諸國聯手,只不過是他想到的一招閒招。西域諸國離漢朝甚遠,尤其還有個匈奴橫在期間,要想過去,還要看漢使能不能順利到達西域,他的想法更多的事在對匈奴用兵。
他講朝中的大將召入宣室殿,在一張偌大的羊皮地圖上,和眾人說了半天,鄧不疑端看了那張地圖半晌說了一句話,“以往,我們對匈奴都是他們來了,我們去打,如果想要對匈奴有真正的勝利,那麼必須要主動出擊,化客為主。”
“這話說的容易,可是真的打起來要如何打?”老將中瞧鄧不疑面上青春生嫩,唇上沒毛,看起來連二十都沒有。這樣的毛頭小子,竟然就因為在南越那種地方大了一次勝仗,就能夠和他們一樣進入宣室殿,甚至還在天子的面前大言不慚!
那個老將名為孫利,在邊關和匈奴打了多年的帳,軍營裡有些威望。軍營這個地方不僅僅看軍功也是論資排輩的地方,鄧不疑這種小輩在他眼裡自然也就排不上號了。
鄧不疑一笑,“簡單的很,和匈奴人學就是。”
劉偃一聽,唇邊露出幾分帶著興趣的笑容,“和匈奴人學,此話怎講?”
“我們華夏的作戰,一個是步兵一個是車戰,尤其以步兵為多,當年晉國對付北方的蠻戎,改車戰為步兵,就是為了適應晉國對蠻戎的作戰。而如今,對付匈奴人,就和當年的晉國一樣,必須用騎兵,騎兵的戰術,恐怕匈奴人是最好的。如今想破腦袋怎麼對付匈奴,不如就用以前匈奴的法子,匈奴是怎麼突襲邊關郡縣,就用怎麼樣的法子殺回去!”
“善!”劉偃笑道。
孫利一臉無所謂,小孩子說出來的玩家家的玩意兒,嘴巴上面說的痛快,真的和匈奴人打起來別被打的夾起尾巴四處逃竄就不錯了。
鄭良坐在那裡不到他的時候就不說話,整個人安靜的似乎旁人察覺不到他的存在似得。
劉偃鄧不疑那些話所打動,不過他要得不僅僅是打動,更多的事要實實在在的勝利。
不過領兵出征的人選也就定了下來,這一次是分幾路出邊關攻打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