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最近他也有了正經的師傅,學了一些。正好和這位表兄拼殺一場,結果妹妹跑過來就將梁縈的那話給說了出來,完了還問,“阿姊這話是甚麼意思啊。”
“……”劉偃這下子完全沒有對弈的心思了。
鄧不疑也是坐在茵席上沉默。
雖然去的只是個反王之女,不是自己的親姊妹,可是這時不時就和匈奴聯姻。他們簡直覺得噁心,成人還知道偽裝一二,他們這些總角小兒就表露的比較清楚了。
“匈奴胡虜!”劉偃用自己所能知道的最粗鄙的言語低低咒了一句。皇子讀書之後,師傅也會說時事,他年幼,但宮廷之中孩童懂事較早。他自然也聽得懂。
鄧不疑坐在茵席上不言不語,過了好一會才抬頭看向那邊的梁縈。
梁縈離的不遠,她今日的裝束再普通不過,頭上梳總角,身上深衣也沒有多少繡紋。只是她總角下垂掛的滾圓飽滿的明珠隨著她俯身的動作輕輕晃動。
劉偃瞧著鄧不疑看甚麼,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瞧見梁縈已經去逗那邊鄧夫人豢養的一隻鳥雀了。女孩面容秀美,光從窗欞照進來,將臉頰上那一層絨毛也照的清楚。
鄧夫人私下裡和劉偃說過樑縈,梁縈脾性不錯,劉偃也覺得好,哪怕他這會也不明白所謂王后到底是個甚麼意思,妻子身後代表的意義是甚麼。
他看了會,轉過頭來。胸膛裡的抑鬱之情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紓解,讓他覺得難受,乾脆就看向鄧不疑,“來角抵如何?”
“唯。”鄧不疑點頭,兩人站起來。就朝庭中走去。
梁縈原本正給那隻羽毛鮮亮的鳥雀喂水,結果聽見那邊傳來咚的一聲悶響還有男孩哇的一聲。
那一聲十分短促,不過陽邑卻是叫起來了,“阿兄!”
梁縈迴頭一看,就見著劉偃整個人都趴在地上,這還不爽,上面還壓著一個男孩。旁邊的宮人閹寺嚇的臉都白了。
她也吃了一驚,宮廷中的人,除了那些宮人寺人還有宮奴婢之外,基本上就沒有幾個出身簡單的,連皇子的乳母都是從侯夫人中挑選,侍讀也多是富貴人家的子弟。但是沒有哪一個敢把皇帝兒子給壓著打的。
就算是習武,哪個不是小心翼翼的讓著。她想起鄧不疑的性子,就要趕過去將兩人拉開。
梁縈剛想動,就聽見劉偃歡快的大叫,“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她邁出去的腳又退了回來:這兩個還真算是投了性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劉偃:好想找人打一場。
鄧不疑:來吧。
梁縈:沒看頭啊~
☆、第22章
膠東王主入宮之後,一切儀式辦的飛快,封公主的詔書已經寫好,公主的一切禮服都已經準備妥當。陪嫁的宮人閹寺還有那些一同送過去給匈奴單于享用的珠寶美人老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一個公主來。
膠東王主年少,進了宮學了一兩個月的禮儀之後,就被天子冊封為公主,出塞匈奴。
公主出塞那一日,天氣一開始還萬里無雲,等到過了午後,突然步雲密佈閃電雷鳴,過了一會,豆大的雨珠便啪啪的打落下來。
外頭風雨如晦,急密的雨珠連成了一片,似是千萬顆斷了線的珠子落下,人在宮室裡頭根本就看不清楚外面情況如何。
蔡陽長公主到未央宮之時,皇帝正坐在榻上。皇帝身上是燕服,頭上戴著冠,他躺在榻席上,不過眼睛是睜著的。在席上壓著的四隻銅異獸鎮席在一旁連枝宮燈的光芒下,散發著一層冷光。
“陛下?”蔡陽長公主輕聲道。
席上的天子原本想事情想的有些入神,聽到蔡陽長公主這麼一句回過神來,“你來了?”
“嗯,據來人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