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家的安全,怎麼可能會不讓?只不過還是叮囑了劉偃幾回一定要多多仔細些。劉偃天□□野,這件事在東西兩宮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帶著侍中們在山野裡胡來,而且有時候還將自己的表妹堂妹一塊帶出去。
太皇太后對他這點喜好完全不管,只要不鬧出新政那樣的動靜,太皇太后就隨他去。後宮也好,長安郊外的阡陌也好,隨便他折騰。
天子和老祖母之間達到了詭異的平衡。這件事宮廷里人人皆知,但是沒有人敢提起來。
哪怕是曹家人也是一樣。
椒房殿內空空蕩蕩,原本里頭應該侍立的宮人閹寺一個都不見著。只聽到裡頭傳來年輕女子的哭泣和年輕較大的婦人安慰的聲音。
曹皇后在陽平侯夫人的懷裡哭花了臉,最近這一兩個月,皇帝一次都沒有來過椒房殿,太皇太后好像都不愛管這件事了一眼,她去長信殿,和這位姑祖母提起這件事,太皇太后就要她好好照看鄭八子肚子裡頭的孩子!
曹皇后差點咬碎銀牙,憑什麼啊!那個鄭姬說白了就是長公主府裡頭的一個下賤家伎!家伎是什麼?就是主人家用來招待客人的玩意兒!鄭家那一家子都是陽邑的家生子,這樣的出身在宮中連服侍她都沒有資格,只能去做宮婢,憑什麼要她去關注?
從長信殿回來之後,她便一頭扎進母親的懷裡痛哭。這宮內她最能依靠的長輩都不能給她庇護了的時候,她該怎麼辦?
陽平侯夫人也知道了宮內的事情,甚至還知道皇帝讓鄭八子的那個弟弟入期門郎。期門郎不是甚麼人都能夠做的,首要的一條就是良家子,但是鄭家那一門都是些甚麼玩意兒?一家上下全部都是從母姓,幾個孩子連自己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這樣的出身也配?
陽平侯夫人一口氣憋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陽平侯夫人也出身尊貴,母親乃是公主,想起自己金貴玉嬌的女兒,位居椒房殿,臨到頭卻要忍受一個家伎,這一口氣誰忍受的下去?
“阿母,我不願,不願,不願!”曹皇后抓住母親的袖子哭嚷了好幾聲,她不願意皇帝的孩子是別的女人生出來的,那些庶出的皇子皇女她一個都不要!
“好孩子。”陽平侯夫人紅了眼,抱住女兒哄了又哄,“你在宮內受委屈了啊。”
之前以為梁姬才是女兒的大敵,梁姬有一個大長公主的母親,而且自小和天子一塊長大,天子的的確確對她有情愫,若是真的鬥起來,恐怕勝算沒有多少。
但是梁姬才和建成侯定下,這邊又冒出來個鄭姬!
這個鄭姬若只是天子一時興起臨幸的,那倒是好辦,永巷裡已經有好幾個這樣的宮人了,誰知道這個鄭姬運氣不是一般的好,明明只有一次,卻懷上了。
皇后侍寢這麼多年,還是沒有任何訊息,結果到頭來讓一個家伎搶了先,放在誰身上,都不會甘心。
“陛下又是給她八子的份位,又是提拔她的弟弟,這到底是要做什麼?”曹皇后滿臉淚痕抬起頭來。
“還能有甚麼,當年廣川太后得寵,先帝還不是一樣的提拔她的兄長。”說著冷笑一聲,“何況聽說那個鄭良長得也是眉清目秀,和他姊姊簡直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