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行昏禮的時候,太后就笑了,“以前你說甚麼沒有功勞就不成家,虧得你這會在東越的事上做的不錯,不然還不知道要讓昌陽大長公主等到甚麼時候。”
“身邊的人都娶婦了。”鄧不疑說這些事的時候半點都不害羞,“而且阿驁也看中一家女郎好久了,我若是遲遲不娶,阿驁那裡也不好辦。”
這嫁娶還講究一個長幼順序,做弟弟的怎麼也不好跳到兄長的前頭。
“……”鄧太后聞言挑眉,“也是。”她才不信鄧不疑口裡說的那些話,這麼多年來看他我行我素的做法,鄧驁都快要哭出來了。
這次說是為了弟弟,還是自己心裡想早些娶妻吧?
鄧太后話裡不點破,但是面上已經露出不相信,鄧不疑面上難得有些熱,扭過頭去,“回去就讓人過去和昌陽大長公主商量昏期。”
鄧太后聽說這話有些意外,“這麼快?”
“不快了。”鄧不疑眼睛只是看著自己的手腕,“也有這麼長了。”
“……”鄧太后對這個侄子覺得好氣又好笑,不過早點成昏也好,讓人家女兒老是等在那裡也不像話。梁縈早就過了及笄的年紀了,漢律十五歲之後還沒出嫁的女子每年繳納的賦稅都要加重。
昌陽大長公主自然是不必交這個的,但是在長安的貴族中到底是臉上不太好看。難得鄧不疑識趣,知道要手腳快些。
“你能這麼想,那也挺好。”鄧太后靠上柔軟的隱囊,“阿縈人也不錯,成昏之後就和現在不一樣,夫妻相處之道。我也不能告訴你多少,記得別虧待了人家。”
鄧太后還是孩童的時候,就被送入了後宮,平常夫妻是怎麼相處的,她沒怎麼見過。她自己的那一套也不可能通侄子或者是梁縈說。
畢竟皇后是和平常夫妻不一樣的,說了也沒有大用。
“我自然會的。”鄧不疑提起此事滿臉都是笑,告退走出去的時候,腳下的步子都十分輕鬆。
“太后,鄧將軍看著似乎很高興。”服侍鄧太后的閹寺上千,笑道。
“自然高興了,阿縈好歹也是沒人,出身相貌樣樣都好。”鄧太后說著頓了頓,“他能不高興麼?”
說著她看向宮室內的幔帳,似有感觸,“只要將鄧家提拔上來,我也算是對得起父兄了。”當年入宮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家族,如今若是家族昌盛,那麼她也算是對得起孃家了。
“有鄧將軍在,太后不必憂心。”閹寺道。
只要鄧不疑日後還能做出一番成就,還怕鄧家提拉不起來?
鄧太后笑了笑,“但願如此。”
鄧不疑回去之後,第二日就派人出去和昌陽大長公主商議昏期。昌陽是想著越早越好,但是鄧不疑想好的日子比她想的還要近,這可讓她覺得鄧不疑就差上門來搶人了。
梁縈聽說了,自己面上裝作毫不在乎,但是時不時的就示意侍女去昌陽那裡打聽一下,到底是選在甚麼時候。
昌陽膝下一子一女,兒子梁黯已經和陽邑成昏許久了,眼下陽邑都還挺著個肚子,就剩下個女兒需要她操心。
婚期就在燒烏龜殼和鄧不疑的堅持中定了下來,梁縈反正無所謂自己哪一天結婚,不過就是個日子,只要人還在就好。
“急的和甚麼似得。”事後昌陽和陽邑抱怨,“若是不好看,他都能第二日就將人娶走!”
陽邑這會懷孕,她年紀比梁縈還小一點,挺著個肚子老大的不舒服,不過她還得和昌陽說,“也是鄧將軍太過中意了,兩人從幼時相識到現在也好長一段時日,想的厲害了可不是如此?”她伸手揉了一把痠疼的腰,心裡把梁黯罵了個狗血淋頭,要不是他,她也不會像眼下這麼難受。
昌陽想了會,讓人將公主家丞叫來,過目那些簡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