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機會和長主好好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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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梁縈的那個席面上是沒有人,空空如也。鄧不疑看著自己案几上的竹簡幾乎都看不上去,袁大家今日說的是秦國幾代對戎狄的事,換了往常這些戰事是他最愛聽的,但是這會也沒有了半點興致。
他訊息來源也多,知道梁縈是生病了,可是他也進不去公主府,畢竟那是昌陽長公主的地方,沒有公主點頭,沒有公主府裡的小主人邀請,他就算立刻把大父的那個爵位給繼承了過來,也沒法進公主府的外門。
袁大家發覺鄧不疑這段時間的走神,為了提醒也是給個教訓,她常常讓鄧不疑來回答她一些問題。
鄧不疑能回答的都回答,回答不了的,乾脆在席上一拜到底,“弟子無能。”那一副坦蕩蕩的模樣,簡直差點把袁大家給哽的說不出話來。
袁大家也教過不少學生,那些學生在回答不出問題之後,莫不是滿臉羞愧,像鄧不疑這般一臉坦蕩的她還是第一回見,若是出口訓斥,她也實在找不出訓斥的理由。孔子曰:不知為不知,是知也。算起來鄧不疑沒有不懂裝懂也是很好了。
最後袁大家只能對鄧不疑道,“大象無形,至剛則斷,你且好好體會此言中深意。”她看得出來鄧不疑性情如火,是一把利劍,這樣的性子好或不好,她也說不準,但是這般性情在朝堂上能有好下場的卻是屈指可數。
鄧不疑為建成侯嫡孫,將來一定會在朝堂上拼爭一席之地,這樣的性子的確讓人發愁。
“多謝先生。”鄧不疑聽了面上沒有半點變化,只是再拱手一揖,“弟子恭聽先生教誨。”
鄧不疑沒有將袁大家的話放在心上,其實這話他早就聽了好多遍了,家裡的那些族老哪個私下裡不是說他性情暴躁?早就聽的都膩了。
他從席上起身,眼角餘光瞥了一下那邊梁縈的席位:沒關係,她總是要回來的。
結果幾日後他沒有等來梁縈,倒是等來了天子召他入宮的詔令。
他早就過了男女分席的年紀,以前能到禁中出入嬪御們所在的掖庭,現在則不行了。他整理好身上的裝束就乘坐軺車入宮。
天子看重這個故人之子,鄧不疑到了殿外,天子靠在憑几上睜開眼,就見著一個總角小童走進來。
鄧不疑長得要比同齡的孩童還要高大一點,天子見著他進來微微的眯了眯眼,要是上次皇后生的一個皇子還活著的話,也有這麼大了。
“臣拜見陛下。”鄧不疑進來之後,寺人就在他面前放了一張席,鄧不疑跪在席上給上面的天子行禮。
“起來吧。”天子笑道,他挺喜歡鄧不疑,覺得鄧不疑現在的性子很像自己年少時候,那時候自己也是這般,想著鄧不疑就似是看到了自己年少之時。
“我聽說你最近拜在一個女子門下,是有此事嗎?”此事說起來,天子都覺得有些稀奇。長安多能人異士,女子學識在男子之上,雖然少見,但也算不上多驚世駭俗之事。
不過鄧不疑若是真要拜師,天子自己都可以給他推薦一個好的學者,宮中有好幾個博士,個個都學識淵博,怎麼看都是十分好的選擇。
“回陛下,確有此事。”鄧不疑有些吃驚天子是怎麼知道自己拜師之事,他老老實實回稟。
“袁大家學識淵博,臣決心拜她為師。”鄧不疑有些奇怪,他到哪裡讀書怎麼天子也問起來了。
“……你這孩子。”天子一看鄧不疑的雙眼,就知道這孩子心裡在想甚麼,他心裡覺得宮中博士學識比上宮外的大家,天子不覺得有不及之處,但是鄧不疑這樣子擺明了就要在那裡讀下去了。
“罷了。”他知道當年自己多不聽勸,也不打算勸說鄧不疑,他靠在那裡,伸手指了指他。突然他想起鄧不疑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