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夜風暴烈,完全不如長安的和風細雨。遠處的氈房在平坦無垠的草原上格外的扎眼,氈房附近還有一圈的火燎。
幾趟斥候前來查明之後,決定對這個匈奴部落進行突襲。
匈奴人自小在草原上長大,對馬的聲音再敏感不過。眾人的馬蹄子上包了布,馬上的人口裡咬著木枝,防止馬上的人出聲驚動到到氈房裡頭的匈奴人。
夜深了,氈房內的人也所在毛皮褥子上睡了,就連那些從漢境內擄掠而來的奴隸也被趕回了羊圈裡睡著。
一切靜悄悄的,似乎沒有半點異樣。漢軍騎兵如同閃電一般,從高處衝著那裡得部落狂奔而下,帶著颯颯烈風,手中環首刀飛快掠下,將要大聲呼叫的匈奴兵一刀砍斷頭顱,頭顱軲轆滾下去,沒了腦袋了的脖頸上噴湧出一丈高的鮮血來。
漢家兒郎的馬蹄踏破了深夜的寧靜,手中環首刀收颳著一條又一條匈奴人的性命。
部落內亂了!哭喊聲,奔跑聲,甚至還有人光著身子出來想要去騎馬,結果被漢兵一刀砍翻在地。
不多時,匈奴人的屍首躺了一地,那處最好的氈帳早已經被漢軍攻破,裡頭的人聽到響動才從女人的身上爬起來,想要騎馬趁亂離開的時候,就已經被漢軍一刀砍死。還有另外的人直接被漢軍砍傷。
“男人殺了。”鄧不疑在混亂中,對身邊的裨將道。
“那麼將軍,女人呢?”有將領問,打仗之後,士兵們總是格外需要女人,這匈奴女人固然渾身腥羶,也不知道幾年沒洗過了。但是好歹還能用。
“要這個作甚?”鄧不疑蹙眉,“速戰速決,不要拖沓!”
熹微的晨光突破重重雲層照耀在這一片草原上,俘虜們被捆了跪成一排,這一次突襲收穫甚豐,昨夜裡突襲的部落正好是一個匈奴小王,那個小王在混亂中沒了腦袋,他的腦袋在混戰中被馬蹄幾乎踩爛,辨認出來都不容易。
另外匈奴單于的姑父羅姑比也被俘虜了。
鄧不疑坐在馬上,瞥了那些滿臉血汙的俘虜一眼,喝道,“走!”
漢軍走就和來一樣,一陣旋風似得,只留下一片破敗的氈房和屍首。匈奴男人被斬殺,依照規矩將屍首頭顱割去作為士兵計算軍功的依據,部落中的寶馬帶走。牛羊當場宰殺充作全體將士的軍軍糧,為了儘快在草原上行動,他帶著人出來也沒有多少軍糧。正好這些牛羊可以犒勞一下突襲戰之後的將士。
回到漢軍大營,鄧不疑讓人將這次俘獲的俘虜嚴密看管起來。鄭良不久也回來了,傳回來也是大捷。
過了好一會才見到孫利,當鄧不疑聽到孫利軍中竟然毫無減員的時候,抬起眼頗為詫異的看了這位老將一眼。
打仗難免會死人,只不過是將減員降到最低而已。但是像這般,一個都沒有減員的,怎麼看怎麼詭異。
“孫將軍在草原上迷路了。”有人在鄧不疑耳畔輕聲道。
“哦——”鄧不疑拉長了調子,他記得這位老將自持和匈奴人打了那麼多年的仗,對年輕後生很看不慣,尤其是他和鄭良這樣外戚出來的。
誰知道平常脾氣十足,結果真的到了草原上,連匈奴人的面都沒見著就回來了。
鄭良立了功,倒還是和平常沒有多少區別,比起鄧不疑那一臉的笑容,他低調的幾乎快要旁人都看不見他了。
孫利原先心情就忐忑,聽到鄧不疑和鄭良立了大功,心裡滿滿的都不是滋味。瞧見鄭良這種的還好,結果他一抬頭就看到鄧不疑私有深意的目光。
原本平定下來的心情頓時又翻湧起來。
鄭良發覺有些不對勁,再去看的時候,鄧不疑已經扭過頭去。
各人作戰的戰果和勝負都已經有專人整理,迅速送往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