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都是□□的臉,和平常在椒房殿看到的那些宮人也沒區別。
“你……”劉殊萬萬沒有想到鄧不疑竟然會說這話,她漲紅了臉,旁人看她這樣,是恨不得立即將她抱到鋪榻上,鄧不疑倒好,就差指著她鼻子罵不知禮儀了。
“那麼鄧侍中和陰平侯女又是怎麼一回事?”劉殊忍了又忍,瞧著鄧不疑轉過身將那些準備好的衣物隨意的撈在懷裡,似乎是要到那邊去換衣,連忙開口問道,“陰平侯女是女子,我也是女子,若論出身,她母親雖然是長公主,但我君父也是一方諸侯。論容貌,我自詡不輸於她,你為何如此厚此薄彼?”
劉殊這點久久都想不明白,即使知道男女相悅,根本沒有多少道理可言,但她還是不甘心,明明比起來她也不差,怎麼鄧不疑次次視她為無物?
鄧不疑聽見她問,心底的那點耐心幾乎快要告罄,若是面前站著的是個男子,他直接拂袖離開,偏偏是個女子,“真的麼?王主真的認為你比阿縈要好?”
他口頭上不說,但是面上眼中表示出的冷漠已經向劉殊告知他的心有所屬,她嬌嗔也好傷心也罷。他在一旁看著如同看著旁人的事一般,哭笑都和他無關。
“告辭。”鄧不疑轉身就要走,劉殊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她幾步跑上去,飛身上前抱住他的腰,腰下的玉佩已經撞在了一起叮叮噹噹的亂響。
“你別走,你別走啊!”劉殊急急的道,“你想要甚麼,我可以給你!”
鄧不疑心中惱火,他自覺已經將話都已經說清楚了,怎麼身後的人還是這樣不依不饒的貼過來。他伸出手強硬的將她在自己腰腹前扣在一起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當雙臂完全被扯開的時候,劉殊失去了憑依,一下子跌坐到地上,她看著少年毫不留情的就向屏風的那一邊走去,她到底是不甘心,“你就非得這樣,不給我半點情面麼?”
“溺水三千,我也只取一瓢飲。”頓了頓鄧不疑又加了一句,“我知道王主在長安少年貴胄中很受歡迎,但是我奉勸王主一句,王主自認貌美,男兒都得拜倒在你裙下,可是也別將男子想的太簡單,有些時候,男子只是不會拒絕自己送上門的罷了。”
鄧不疑已經聽了許多事身邊的貴族少年談論這位王主,恐怕這位王主不知道少年們可以在一起談論的東西實在是太多,有些和她有過幾宿情緣的,在私底下談論這位王主在榻上表現如何。
劉殊聽到,如同數九寒天裡一盆冰涼的水對著頭頂澆下來,渾身冰涼,似乎手腳都似乎不是自己的了。鄧不疑好像一個巴掌重重的扇在她臉上,將她作為劉氏王主的尊嚴一概掃落在地。
她嘴唇顫抖,好不容易緩過勁頭想要尋找鄧不疑的身影,但是這會鄧不疑哪裡還有人在?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劉殊茫然的看著面前那一面漆屏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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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縈在席上吃了些東西,她吃了一塊麥餅,突然聽到那邊的天子問道,“朕記得阿縈也快及笄了吧?”
梁縈看起來其實也要比她這身體的年紀要成熟,梁縈知道長得快必須要多吃肉還有多運動,不管在宮內還是在長公主府,她每日都要喝大骨湯,這會她的身高比同齡的少女都要高上許多。
“快了。”昌陽長公主和天子是親兄妹,說話也隨意,“及笄之後,就愁她婆家的事呢。”昌陽的話半真半假,其實長安裡不少侯夫人來探過她的口風,畢竟梁縈的前途有這位長公主母親,只會好,何況她還有一個公主大嫂呢。和天家的關係親密的很。
“朕看喃,你也不必太過著急。”天子想起鄧不疑臨去的那一眼就笑,鄧不疑這小子從來不知道掩飾自己的用心,中意就中意了,天子還記得上回鄧不疑說沒有功業不會成家,但天子哪裡會真的攔著人家小輩不讓成家呢,只不過是不會給他提幾句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