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句話無意識的把自己的祖父也給罵進去了,梁縈笑了笑沒有再開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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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梁縈前往鄧蟬家中。
如今的鄧蟬家中正為了鄧蟬入宮一事忙碌,有了皇太后的話,鄧蟬父兄算是安下心來,專心致志的將女兒妹妹送入宮中。眼下曹皇后失寵,又沒有產下子嗣。皇帝寵愛一個公主府家姬出身的夫人,眼瞧著大有機會。如同太后所說,富貴險中求,誰又能拒絕這次機會?
梁縈來的時候,是曹氏前去接待的。曹氏雙眼紅彤彤的,血絲密佈,一看就知道沒有休息好。
“夫人。”曹氏見了梁縈,雙手攏在袖中抬起來給梁縈行禮。按照輩分,曹氏是梁縈的長輩,但是從身份來說,梁縈在她之上。
“嬸母。”梁縈見著曹氏滿臉的憔悴,她有些猶豫,“我今日來是探望阿蟬的。”
“阿蟬。”說到女兒,曹氏眼中流露心疼和羞愧來,她叫過一個侍女帶著梁縈去找鄧蟬,自己則去準備女兒入宮要用到的那些東西。
宮中甚麼都有,有時候入宮的待詔只要一個人進宮就行了,但是曹氏哪裡捨得?
梁縈知道曹氏心情不好,也沒有多說,直接就和侍女到鄧蟬那裡去。
守在門口的侍女見梁縈過來,垂首將門開啟,她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薰香味道。
香料這東西,除了華夏自產的之外,就是西域來的了。現在匈奴擱在漢朝和西域諸國之間,貿易並不十分方便,香料到了長安就十分昂貴。一點點就需要許多金子去買。
鄧蟬將昂貴的香料不要錢似得燒,弄得室內烏煙瘴氣,梁縈進去忍不住就咳嗽了好幾聲。
不管什麼都是物極則反,哪怕薰香,薰香味道太重了,反而讓人受不了。
“阿蟬?”梁縈招呼人去將窗欞前的竹簾捲起來,好讓室內通通風。她瞧見鄧蟬坐在茵席上,面前擺放著一隻博山爐,博山爐上頭的蓋子丟在一邊,鄧蟬正向裡頭新增香料。
“好了,室內氣味太濃了。”梁縈走過去,按住她的手。
鄧蟬抬起眼來,默默的將手裡的香料撒到一邊。
那些香料被她撒了一地,侍女們連忙過來收拾,將地面收拾乾淨之後,侍女們退了出去,將門合上。
兩人沉默了好一陣,最終梁縈開口了,“那件事我知道了,你若是真的不想入宮,也是有辦法的。”
鄧蟬聞言,面上露出一絲苦笑來,“女子出嫁,原本都是父親定的。況且這件事已經定下來了,再沒有半點更改的餘地。”
“難道你就心甘情願?”梁縈壓低聲量,“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梁姊,這事我也想過了。”鄧蟬紅了眼睛,過了一會,淚珠滾下來。她哭了一會,自己拿帕子將臉上擦乾淨,除了眼睛微紅之外,已和平常並無任何區別。
“反正早晚都是要嫁人,長安裡的那些子弟挑出來沒有一個是沒有毛病的。而且說不定還要受婆母刁難,既然如此不如入宮。”鄧蟬說著,放在膝蓋上的手收緊。
“你真的這麼想?”梁縈幾乎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你可知那裡是個甚麼地方?”她已經想不通鄧蟬到底是在想甚麼了,“後宮的嬪御,不好做,尤其皇后好妒,鄭夫人和她弟弟的事,你總算聽過吧?何況以色侍人,終究不好。”
“……”鄧蟬閉上眼,過了好一會開口,“我已下定決心了,中宮之事,我也聽說了。眼下中宮失寵,皇太后已經入住長信殿,中宮若是想要動手腳,也要看皇太后同不同意。”
曹家沒有了太皇太后,如同沒了一條胳膊。曹皇后在椒房殿支撐,可是真的能支撐多久,誰也不知道。
劉偃可不是一個墨守成規的皇帝,祖宗的那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