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傷勢。
裴慕辭悶哼一聲,手上的力度緊了緊,咬牙切齒道:“殿下要麼乖乖坐好,我抱你回去,要麼你就這麼自己走下去。”
陰森森的寒風在兩股間兜了一圈。
清嫵認為自己向來是識時務的人,短暫的受辱不過是委曲求全罷了。
裴慕辭起身的瞬間,微微含胸,身子晃了晃。
“啊!”清嫵驚呼,伸手按住他的傷口,想給他止血。
“殿下現在彌補是不是晚了些?”裴慕辭看著她柔荑間染上紅汁,那麼多血,都是從他心口上方流出來的。
好奇怪,他竟不覺得疼。
果然她在他身邊,就是最好的良藥。
“殿下,壓實些。”
他很喜歡被她弄疼的感覺。
清嫵從他懷裡勾出一根絹絲,疊起來按住泉湧的地方,擔心道:“你走穩,可別把我摔下去了。”
“不會。”裴慕辭看了那張絲帕一眼,淡淡道。
他將人放在臂彎裡坐著,清嫵為了穩住平衡只能牢牢環住他的脖子。
血液很快把一方浸透,她將手帕換了一面,原本疊在裡面的翻了出來。
山裡的視線很模糊,她依稀看見,絹帕角落上繡著的幾支交錯的竹節。
顏色蒼翠,蒼勁挺拔。
倒是和他很襯。
只是那勾線手法,像是她自己繡上去的一樣。
“你這手絹在哪買的?我瞧著有些眼熟。”
其實京城裡好的繡坊就那麼幾家,時興的樣式翻來覆去老幾樣,但很少有在隨身的手帕上繡竹節的。
可她從前為何會繡翠竹呢?她百思不得其解,腦海裡好似劃過了一顆流星,她還沒來得及抓住,就只看見了發白的尾巴。
清嫵單獨把繡案理出來,用掌心墊住,好生打量。
她似乎忘了手下還有個不斷淌血的傷口。
“按住了。”裴慕辭提醒道。
他的聲音啞下去,能感覺到熱流順著溝壑滾過腹肌,然而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壓住臂彎的重量上,對心口的痛意倒不太在意。
清嫵怕他撐不住,到時候兩個人在山上摔個人仰馬翻,特別是她底下漏風的樣子,若是出了意外會很難看。
“你別倒下去了呀。”
她有點後悔了。
至少,該等兩人下山之後再出氣的。
她竄身往上夠了夠,緊緊攀住他,“汴京的皇位由誰坐我一點也不關心,不用擔心我會用前朝身份反對你。”
他身上用暗繡壓了龍紋,清嫵好歹是宮裡出來的人,怎麼會不認識?
她只是想告訴他,放放心心的坐那位置便好,她這個手無實權的公主根本威脅不到他。
但是她又隱隱覺得,眼前這個風姿容止的男子,要的似乎不止那個皇位。
否則,怎麼會千里迢迢的追尋她的蹤跡,還將她帶到山林裡做這種事情?
清嫵想到他手上牽絲的那些甜液,羞憤交加,但又怕他把她摔下去,話到嘴邊都憋回去了,吃了個啞巴虧。
裴慕辭毫不費力地抱著她,聽到這些話後眉宇微皺,緩緩透出冷峻之色。
“我所求的,不過是殿下而已,可你偏偏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都不認識你,你這是做什麼?”清嫵無意識地靠近他些,竟又有了眩暈感。
他睫如鴉羽,眸如點漆,裡面盛著的星光深邃又深情,像是要溢位來般。
跟方才拉開門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