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平淡二字來描述,但對於在這深淵中苦苦掙扎的人來說,卻是最讓人難以自控的味道。
毛傑就這樣溼了眼眶,他小時候在村裡,他媽炒菜就是味兒。他好想回去,他好想回家。
但他到底也不是剛來那會兒了,很快調節好了情緒,等伊甸炒好,他已經迫不及待開始上手吃了。天知道這些天他在森林裡都怎麼過的,吃這種熱乎菜才是該有的日子啊!
煤球體積變小了,但不知道胃口有沒有變小,而且它臉上連嘴巴都沒有,伊甸觀察了一會兒,拿了些果子又夾了些菜,放在平時它用的碟子裡,遞到煤球跟前。
實際上煤球真要吃,連碟子一起吞也不是事兒,但伊甸在這兒看著呢,他當然不能做出那麼粗魯的食用姿勢,甚至還因為現在這模樣張嘴不好看,跳了兩下換成背對著伊甸吃東西。
伊甸瞧著它這小動作忍笑,如它所願沒去刻意看它怎麼吃東西。
但它背對著伊甸了,卻是正對著毛傑啊。毛傑本來也覺得這小玩意挺有意思,正盯著看呢,那是對它突然張開跟臉一樣大的嘴,臉上還延伸出無數觸鬚將食物都扒拉進嘴裡的模樣一點點防備都沒有。
別看它個頭小,但這進食的樣子真真是讓毛傑看得頭皮發麻。它是突然變小的,也意味著它也有可能突然變大。毛傑不敢再發散思維想它長大後在他面前張開血盆大口的模樣,免得食慾全無。
但很快,他有沒有食慾已經不重要了。煤球三兩下就解決完了自己的食物,明明細小的觸鬚卻趁著伊甸不注意,極速朝著毛傑這邊伸長。
毛傑整個人都僵了,剛剛腦子裡幻想的畫面似乎即將在現實裡成真。那纖細的觸鬚眼看著就要碰到毛傑了,毛傑也即將叫出聲來,卻見它以極快的速度將他盤子裡的菜捲了個精光,一股腦塞進嘴裡,一邊嚼一邊還朝著毛傑露出個嘲諷的表情來。
——鬼知道他是怎麼從那顆黑球臉上看出嘲諷的。
總之就像是在說:想吃他做的菜,你不配!
嘲諷完了後,那煤球竟還朝他比劃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可能是在威脅他不準和伊甸聲張。
毛傑:“……”
我慫,我知,我不配。但寧都成一顆球了,戲能不能不要這麼多?
不論毛傑內心如何鬱悶,那盤菜他也只是嚐個味兒而已,他也不敢再央求大佬再給他炒一盤,敢提,說不準下一頓,他就成盤中餐。
然而,早上的不愉快之於毛傑,不過僅僅是個開端。
煤球對不是伊甸親手做的食物,倒也沒那麼霸道,毛傑還是吃了不少紅果兒,也沒餓著。
蹭了一頓早飯,雖然沒咋享受到,但該做的態度還是要有的。毛傑堅持要幫伊甸開荒,說是感謝伊甸的收留和飯菜。伊甸只好由著他去。
毛傑的體質確實不錯,精神頭也足,剩下的三分之一,他花了兩個小時就弄完了。這兩小時裡,伊甸也沒閒著,給毛傑分好了昨天採的藥,和食物,還給毛傑煮了糖水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