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張臉上寫滿了認真。曾經有過多少人在他面前說過他這張臉治不好,傷疤祛不了,胎記更是淡不掉。從沒有過一個人這樣認真地對他許下承諾,告訴他,還有希望,沒有希望是因為沒有去找尋希望,只要去找,一定會有。
會有,讓他能正大光明出現在任何人面前的希望。心裡的暖流似乎流向更寬更廣了些。
齊悅這個人,真的很奇怪。
“咦,好感度直接70了。”系統驚呼。
“哈哈哈!我就說,蕭瑟最在意他那張臉了,我就給了他一個空頭支票,他就高興成這樣了。”
“現在不是空頭支票了。”系統毫不留情給白言正高興的心口來上一刀,“不過你剛剛才許諾要等人家當兵回來再給,現在給肯定要被懷疑了……”
我他媽……
唯有食物能填補白言心中的悲涼。這天晚上,白言火鍋吃的很爽,酒也喝得很爽。
對於齊悅會廚,剛開始的蕭瑟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的,然而在嘗過齊悅帶來的各種奇怪的美食後,這種不可思議就自然而然地淡了,又或者轉變成了別的某種情緒。
“齊悅,你最想做什麼?”蕭瑟看著鍋中冒著的騰騰熱氣,問有了醉意的白言。
“我想……”白言笑了笑,兩頰微微泛紅,眼神也有些迷離,“我想世界和平,再沒有戰爭,再沒有貧窮與飢餓……”
“……”蕭瑟聽不出這句話的真實,像是敷衍他的,又像是真心而發的。
然而他還沒有將那句“真的嗎?”問出口,就聽見桌上輕微的聲響。
蕭瑟偏過頭,齊悅竟然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他盯著他微紅的臉,心想這人還真是對他半點防備都沒有嗎?每次來王府一個下人也不帶,現在還敢放心地睡在這。齊悅就沒想過自己是西北侯的獨子,只要他蕭瑟使點手段,用他來威脅西北侯,逼西北侯成為他蕭瑟的助力嗎?
他對他,為什麼能這麼放心?只是因為那句朋友?
蕭瑟猛地喝了一口酒,心裡的暖流像是瞬間沸騰,燒得他難受。
身邊的人已經傳來勻稱的呼吸,似乎做了什麼美夢,嘴邊的笑意一直未散。
看著齊悅因為飲酒而變得豔紅的嘴唇,蕭瑟鬼使神差般伸出了手指,輕輕撫摸了上去。柔軟,溫暖,溫熱的呼吸打在蕭瑟的手背上,酥酥麻麻,像是在引誘著什麼。
蕭瑟側過身,低下頭,一點點靠近熟睡的齊悅。他小心翼翼地放緩呼吸,期間更是注意著齊悅會不會突然醒來。
終於,時隔半月,他重新嚐到了這滋味。他的唇與齊悅的唇相接的瞬間,蕭瑟除了心中難以抑制的激動外,還嚐到絲絲的甜。很淡很清,卻是甜的,就是這個人的味道。
熟睡中的齊悅像是呼吸受阻,哼哼了兩聲,蕭瑟戀戀不捨地離開他的唇,又收斂了臉上不該出現的神情,才出手將齊悅搖醒。
“時辰不早了,你家下人應該在外面等了。”蕭瑟淡淡提醒道。
“那殿下我先告辭了,明日再來。”白言揉了揉眼睛,由著蕭瑟喊來的下人扶出了府。
白言坐在馬車上,腦袋昏昏的,儼然又要打瞌睡。
系統幽幽地出聲了:“我可提醒你一句啊,暫時別刷好感度了,你好感度已經及格了,等著什麼時候把藥送出去就行了。”
“為啥啊?我不!我要考高分,我要超能力!”
“……行,到時候你別哭!”
喝醉了的白言顯然沒有意識到系統的提示有多麼的重要,等他意識到有多重要的時候,他已經哭成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