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火焰在黑夜中跳動,合同逐漸燃燒殆盡。
杜休看著對面,矗立在原地,遲遲不動的黑衣原修。
一時間也亞麻呆住了。
說出財團簽約學徒的真相,營造熱血少年人設。
燒燬合同換來各地藥劑師學徒的聲援。
就是為了把事情定性為:“熱血少年不滿財團所為,悍然出手暴揍不良導師”。
而非是“純揍帝國導師”。
他甚至連被惡勢力逮捕時,熱血反抗的表情都想好了。
可,怎麼沒人來抓我?
獵人工會的人呢?
財團的打手呢?
衛戍部隊的人呢?
什麼情況?
都不來,我可走了啊!
此地不宜久留!
杜休回頭,來到人群中,牽起姜早早的手,撒腿就跑。
姜早早原本在人群中,看著杜休大發神威,熱血沸騰的演講。
下一秒,就被牽起了手,向外狂奔。
她有些錯愕,而後眯著眼睛,帶著笑意,隨著杜休在黑暗中狂奔。
一干黑衣原修人群中。
六少爺。
豪哥。
躲在人群中。
此刻,他有點蛋疼。
搞了半天,是杜休打人了。
打的還是馬氏財團的人。
不幫自己人吧!
面子沒了。
幫自己人吧!
命沒了!
我這一生,如履薄冰啊。
算了,溜了,杜休人沒事就行。
遠處。
馬大師看著杜休離開,而數百黑衣原修無一人阻攔,滿臉自嘲。
“呵呵,到頭來,都是棋子啊!”
“咱們還找杜休的麻煩嗎?”
馬大師冷笑一聲道:“你信不信,只要你敢去找杜休的茬,用不了幾天,就會有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異類,打著為徒弟出氣的名頭,滅你滿門!”
一干導師沉默。
最是無情財團人。
誰也沒想到,那位名聲狼藉,圈養奴隸虐人取樂的殘暴六少爺,背地裡卻是一個城府極深、精於算計的人。
如果他們找杜休的茬,恐怕搞不好,真會有大麻煩。
畢竟,六少爺剛被財團推到明面上,身邊沒什麼支持者,杜休是他為數不多的“心腹”,又立下這麼大的功勞。
即便他不看重杜休,但對於上位者而言,千金買馬骨,定會死死的護住杜休。
“就當......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吧!”
馬大師憋了半天道。
他們即便身居高位,但本質上還是馬氏財團的高階打工仔。
六少爺,他們惹不起。
......
贊城獵人工會。
夜晚的溼地公園內,萬籟俱寂,月光如鹽,灑向大地,整個公園披上了一層銀紗。
微風輕拂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在寂靜中奏起夜曲。
湖面波光粼粼,倒映著星空和岸邊的燈光,如夢如幻。
螢火蟲在溼地花草上飛舞,猶如點點繁星墜落人間。
一男一女兩道身影,飛奔在黑暗處,最終在路燈下駐足。
杜休掐著腰,上氣不接下氣道:“後面沒人追上來吧!”
“沒人。”
姜早早回頭掃視一圈,看著杜休道。
那雙眼睛,猶如兩汪清澈透明的泉水,在夜色中折射著星光。
“好漂亮的眼睛!”杜休一時間看呆了。
姜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