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倒黴事。剛好我們認識,它就來我這裡蹭吃蹭喝順便告訴我一些將會發生的事情──全都是不幸的。”
說到這裡白齊又想起了這隻倒黴烏鴉被麻雀追打的英姿,不禁笑了起來。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沈睿修微微垂下了眼瞼,長長的睫毛掩住了他的眸子。白齊,他終究還是和鳥類更親近啊。
“你是天生就聽得懂鳥語?”
“嗯,小時候我以為大家都聽得懂,可是上了幼兒園才漸漸發現原來只有我一人會和鳥類交流。在別人看來我就是個怪人,總是自言自語地和鳥類說話。那時候老師甚至還懷疑我有妄想症,建議我爸帶我去看心理醫生。”白齊扯了扯嘴角,卻沒能笑出來,“那時候我才知道為什麼我爸不讓我和別人說這些事,因為這原本就不可能被人理解。我們一家都是這樣,天生就聽得懂鳥語。我媽是個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她從不相信,我爸也一直瞞著她,後來有了我。我那時候還小,一直在和她說這些事情,最後我爸和她攤牌了,她覺得我們倆都瘋了。”
白齊端著瓷杯想要再喝一口,裡面卻已經空空如也,只能怏怏地放了下來。結果沈睿修把自己的那杯紅茶遞給他,還對他眨了眨眼。
兩人坐得很近,也因為湊得近了,白齊注意到沈睿修的眼睛十分漂亮。桃花眼,睫毛很長,低下頭的時候能蓋住眼睛,衝他眨眼的時候又從一貫的溫雅之中透出幾分戲謔。
白齊低喃一聲謝謝,接過了他的杯子。
“後來她越來越無法忍受我和我爸,就離開了。我想一般人或許是真的很難接受吧,這樣的異類……”白齊低著頭,聲音越來越低。
他不敢對別人說起,因為沒有人會相信,於是隻能一個人默默地守著這些小生靈們。有時候他也會覺得恐懼,也許這一切真的只是他的一個臆想。也許他是真的病了,一旦好了,他就會發現他站在人類的世界裡,聽不懂鳥兒們的鳴叫究竟代表了什麼。
那種無言的恐懼茫然和孤獨,他從來不曾與別人說起。就算是對自己的父親他也不敢提起。
沈睿修忽然起身抱住了他。
或許只是那一刻來自另一個人的體溫讓他覺得被包容被理解,他回抱了沈睿修,低聲說道:“謝謝你。”
“只有謝謝?”
白齊推開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陰惻惻道:“好,我不管你是混黑道的還是洗白了的,也不管你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總之你給我洗乾淨等著,等我回來娶你!”
沈睿修愣了愣問道:“你要去哪?”
白齊把杯子和茶托往茶几上一放,站起身正色道:“上廁所!”
“我們真的是在戀愛嗎?”沈睿修看著油膩桌子上的豆漿和油條問道。
“當然。”白齊啃著油條說道,“快點吃吧,這家店的早餐很正點。我一直都是在這裡吃的。”
“你的示愛方式真是特別。”沈睿修小聲嘀咕道,“上次是挖蚯蚓,這次是大清早把人拖下床,下次是什麼?”
確實很與眾不同,比如大清早一個電話把沈睿修從床上拖起來一起吃早飯,地點還是在一家早餐店。還好他沒穿著一身西裝過來,不然真是丟臉丟到某種境界了。
“戀愛嘛,當然是吃飽了肚子才有精神去戀愛。空著肚子大談柏拉圖那不是神經病就是二愣子。”白齊斜了他一眼,自顧自啃著油條。
“小齊你朋友啊?”白齊顯然是早餐店的熟客了,老闆還衝兩人打招呼。
“是啊,他懶,我拖他出來早煉呢。”白齊嘻嘻笑著說道。
汙衊,赤裸裸的汙衊。
沈睿修很想解釋下他真的是個熱愛鍛鍊的好青年,一般工作日他都會早起晨跑,然後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