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過來人,郝紀文其實心裡很清楚,這些年輕人玩到興起的時候,很容易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
自從那個女人打來電話,告知他們父子已經離開臨州,郝紀文便開始讓市局進行確認,最終得到的答案,正如女人所言,因為給他們打電話的那個電話,定位顯示已經到了滬海。
即便自己有再大的能力,那也只是侷限於臨州,滬海那可是國際化大都市,想要找一個故意躲避的人,那簡直就是大海撈針,難度比臨州大了不是一星半點。
女人的離開,原本應該是件高興的事情,但現實卻是郝紀文的心一直都懸著,因為他現在已經無從得知那些影片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市裡這邊沒有任何的動靜,至於省裡,截至現在,似乎也沒有傳出任何的風聲,儘管郝紀文的身份是臨州市長,但這並不代表他在省城就沒有自己的關係。
如果那些影片證據真的已經到了省委領導的辦公桌上,那省裡不可能一點動作都沒有。
郝紀文現在還抱有一絲僥倖的心理,但他也並非什麼都不做,如果那些影片只是涉及自己兒子的那些風流韻事,那他倒也不用太過於擔心。
可一旦那裡面有一些不該說的話牽扯到了自己,那郝紀文就必須將自己的尾巴處理乾淨,否則根本經不起省紀委的調查。
賀峰並不知道對方此刻心裡的想法,郝紀文讓他自己去找常委們溝通,他以為對方是真的有事抽不開身,所以也就沒有往心裡去。
一心想著要解決城北專案的事情,賀峰也就沒有再和對方繼續聊下去,既然對方沒有時間和自己一起去,那他就只能獨自前行。
不過賀峰的心裡已經想好了說辭,而且他還會將郝紀文給搬出來,畢竟在他心裡一直都覺得郝紀文在臨州的地位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
很快,天色漸黑,一個下午,賀峰幾乎就沒有消停過,總算是逐個的與市裡其他幾名常委見了面。
本以為自己將郝紀文搬出來,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現實還是狠狠地給了賀峰一巴掌,因為大部分常委的態度都非常的堅決。
對於城北那塊地環評不合格的問題,大家都非常的謹慎,認為陵西縣還是有必要先解決當下存在的問題,然後再大面積的啟動。
賀峰自然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一個結果,他此行的目的可是要讓市裡收回通知,既然無法說服這些常委,那他就只能親自去找市委書記。
之前和郝紀文一起去找對方,薛正倫似乎臨時有事,並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而如今半天時間過去,賀峰也準備上門直接找對方。
可惜的是,賀峰這一想法也沒有能夠如願,因為此時的薛正倫並不在家,辦公室也沒有。
無奈之下,賀峰只能選擇聯絡郝紀文,看看對方是不是知道薛正倫的行蹤。
這不聯絡不要緊,一個接一個的電話打過去,一直都提示關機,這讓賀峰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
讓司機將自己送去郝紀文的住處,賀峰不停地按著牆上的門鈴,可一直都沒有人響應,屋子裡也見不到一盞燈亮。
坐在車裡,平時很少抽菸的賀峰,向司機要了一支菸,隨後自顧自的點上,此時的他表情顯得有些嚴肅。
“賀縣長,我們現在回去嗎?”
司機看時間也不早了,在市裡奔波了一天,雖然不知道自己老闆的事情有沒有解決,但他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賀峰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繼續抽著手中的香菸,可能是因為很少抽,又或許是接連幾口抽的有些猛,他突然不停地咳嗽了起來。
司機見狀,趕緊遞上了水杯,顫顫巍巍的說道:
“縣長,您喝點水。”
賀峰接過水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