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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蘇軒沒得到回答,有些疑惑:“怎麼了?”
程見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和蘇軒結婚是她已經做好的決定,但真的談到拍婚紗照,領證,交換彩禮嫁妝和準備酒席這些事情,她心裡又是空洞洞的恐懼。
結婚,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程見煙不自覺的想到今晚的真心話大冒險。
她選擇玩這個遊戲是為了測試自己的運氣,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的遊戲她除了被季匪‘拉下水’過,也就被傅廈的大鬼抽中過一次。
所以自己其實還算運氣不錯的是吧?
程見煙不能肯定,只是在這個時候,她特別想和蘇軒說些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趁著紅燈看向他:“蘇軒,我……”
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包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也打斷她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氣。
程見煙看到螢幕上跳躍著的備註是‘父親’,連忙接了起來。
“小煙,快來醫院!”程錦楠在電話對面的聲音近乎是慌不擇亂,顫抖著的:“快來,你媽她暈倒了……”
程見煙面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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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匪站在碧桂園門口的臺階上抽菸,半天沒走。
修長的手指擺弄著一支外殼精緻的女士唇膏,剛剛在洗手間‘撿’到的小玩意兒。
“我說,你這是去而復返?”傅廈幫著趙爍送走了最後一波同學,折回來開車就又看見本該早就走了的季匪。
他‘嗤’的一下樂了:“你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沒怎麼。”季匪眼睛依舊看著接走程見煙那輛車的離開方向,腦子裡回憶著剛剛見到的她那個未婚夫。
中等個子,偏瘦,十足十的一副體制內形象,無趣。
程見煙眼光真不怎麼樣。
還敢在他懷裡倔強的說‘他是個好人’。
季匪掐滅菸頭,給傅廈報了一串數字。
“我去,這又是什麼?”傅廈煩死了:“你今晚上可真沒少給我號碼。”
剛剛是陳非的手機號,這個又是什麼?
“一個車牌號。”季匪心安理得的使喚人:“幫我查一下這車的車主,姓名,年齡,工作單位家庭情況,都要查。”
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可算不上‘和善’。
傅廈瞧著他陰翳的眉眼,遲疑地問:“這人得罪你了?”
“是。”季匪回答的毫不猶豫,鳳眸懶散:“他得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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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青的糖尿病在去年就已經發展成了尿毒症,或許是因為年紀大的緣故,病勢發展的特別迅速。
她身體內各個器官都開始發生病變,其中腎當然是最嚴重的,打胰島素的效果早就已經是微乎其微了。
這次的暈倒是房青的身體給家屬敲了一個警鐘。
醫生的告知猶如宣判:“該準備做透析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程錦楠身子都晃了一下——誰都知道做透析就是需要換腎的前兆。
程見煙連忙扶著他坐在長椅上,讓他休息。
她自己則是客氣的和醫生道謝,然後去辦理房青住院的各種手續。
蘇軒是送她來的,也全程陪著她一起,就是臉上的表情即便刻意抑制著,也微微顯露出來一絲複雜和不滿的情緒。
“小煙。”蘇軒忍不住問:“怎麼沒聽你提起過阿姨的病?”
程見煙正在簽字,頭也不抬的淡淡道:“她不讓說。”
“……”
“很晚了。”辦完了所有手續,程見煙付完款後抬頭看著他:“你先回去休息吧,謝謝你送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