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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醫院這邊並不算遠,坐地鐵過去的話也就半個小時。
程見煙應了聲好,結束通話電話。
她沒什麼拒絕的理由,有些話確實得當面問他才能問清楚。
只是天公不作美,程見煙走出醫院時,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九月份本就是雨季,並不意外,忘記帶傘也只能怪自己倒黴。
程見煙乾脆把揹著的包擋在頭上,一路跑到地鐵站裡,包裡的手機隨著她的動作晃來晃去,‘嗡嗡’的不斷震動。
等進了地鐵,她才發現季匪剛剛給她打了兩個電話。
程見煙皺了皺眉,不甚在意的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給他回撥了過去。
“外面下雨了。”季匪接的很快,也沒問她剛剛怎麼沒接電話,只是說:“你把位置發我,我接你去吧。”
“不用。”程見煙淡淡的拒絕:“已經在地鐵上了。”
……
“同桌。”季匪笑了笑:“你辦事效率還是那麼快。”
掛了電話才十幾分鍾,人就在來的路上了。
“嗯。”程見煙沒什麼閒聊的興致,簡單的應完就掛了。
嘖,好不耐煩的樣子啊。
電話對面的季匪聽著被利落結束通話的忙音,有些委屈的皺了皺鼻子。
不過外面的雨不小,那女人八成還是得淋雨。
程見煙根據季匪發來的地址找到湖灣小區3棟1501,敲門進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被塞了一條熱毛巾。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瞧一眼季匪如今的住所,眼前就被白色的絨布遮住了。
伴隨而來的是男人有力卻溫柔的大手,罩在毛巾外面揉了揉她溼漉漉的頭髮。
“別。”程見煙有些不自在的躲了躲:“我自己來就行。”
毛巾順著她的動作滑在肩膀上,半張小巧的臉被遮住,她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明亮,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羞赧。
“好。”季匪也沒強迫什麼,聳了聳肩:“你擦擦頭髮吧。”
和落湯雞也沒什麼區別了。
其實程見煙本來沒覺得自己形象很糟糕,畢竟她一直都是‘沒形象’的存在。
可眼前的季匪身著深藍色的家居服,露出來的一截腕骨和脖頸面板冷白,額前的黑髮微微擋住眉毛的模樣隨性而舒適,莫名就顯得自己很狼狽。
程見煙唇瓣微抿,擦著自己的頭髮的動作不自覺的更用力了一些。
從季匪的角度看,簡直就是在‘□□’一樣。
他皺了皺長眉,忍著把毛巾搶過來幫她擦的衝動,走到桌前倒了杯熱茶:“過來。”
程見煙跟著他往裡走,越過門口的小走廊到了客廳,入眼一片窗明几淨。
這屋子……真的怪大的。
她下意識的問了句:“你自己住麼?”
面積這麼大的屋子自己住,打掃起來應該很費事。
“嗯,不常住。”季匪把杯子遞給她:“薑茶。”
“嗯?”程見煙接了過來,卻有些意外:“你生病了麼?”
要不然幹嘛好端端的沏了薑茶?
季匪額角青筋跳了跳,忍耐著看向她:“你不是淋雨了麼?”
他簡直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程見煙。
從十年前他就發現她這個毛病了——無論他做什麼她從來都不會往自己身上考慮,永遠不會考慮‘是不是有可能幫她準備的’這個可能性。
程見煙微怔,顯然根本沒有想到這茶是為了她準備的,半晌後才抿了口熱騰騰的薑茶,低聲道:“謝謝。”
她細長的指尖摩挲著玻璃杯,不安都在微動作裡流露出來。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