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昆一凜,暗道幸好他命令人去叫兩位大巫後,就把周圍的人撤走了。而且他這裡翻騰欲嘔,角盆那邊雖然也對味道變現出了厭惡,卻明顯屁事沒有,兩相對比,角昆知道確實是自己不對勁了。
接過杯子一口把裡邊的水灌下去,就聽角顱說:“想吐就吐吧。”
角昆心說我剛喝下去你就讓我吐,可是也確實忍不住了,哇的一口,吐在了地面上。他吐的時候聽見了角盆女人一樣尖叫了起來,可是正因為吐得太厲害,他眼睛都睜不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等到嘔吐的感覺終於消失了,角昆粗喘著抹了一把嘴,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吐出來的東西,他知道角盆為什麼尖叫了。
地上全都是米粒大小的,細細密密的白色小蟲子。
“申尤部落,整個部落的人都是巫,蟲巫。”角顱從火塘裡撿起一塊跳動著火苗的柴,放在了那些蟲上方,一點一點的將它們烤乾,“很久很久以前,申尤人是非常受歡迎的人,尤其是那些小部落,他們的大巫太弱小了。申尤的蟲巫也確實讓很多人吃飽穿暖了,但是,就像我們養牲畜是為了吃一樣,他們讓那些人吃飽穿暖,也是為了吃。”
“讓蟲吃?”角昆看著他嘔吐出來的那些蟲,角顱在把它們烤乾後,又用乾枯的手把它們壓成了粉末。
“對。”
“茅城的白巫是不是申尤人?”在明顯被暗算的憤怒之後,角昆更在意的卻是白銳。
“申尤人自稱蟲巫,可實際上,他們只能操控一種蟲,白蟲。其它被他們所操控的蟲、動物,甚至人,都是因為被白蟲寄生的原因。但很可惜,除非當面用特殊的藥粉燻烤,否則被寄生和沒有被寄生的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不同。”
“角盆,你先離開吧。”角昆沉吟之後說。
都是大巫,讓他離開,卻沒對角顱說離開的話,那種被羞辱的感覺頓時讓角盆瞪圓了眼睛,他站了起來,然後……“我先離開了。”他走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角昆給他的,不想失去,就得夾著尾巴做人。
角盆是個卑怯的懦夫,這也是為什麼角昆選擇了他做第二位大巫,角昆只想要一個傳聲筒。
“那些申尤人來到這裡,說茅的白巫是他們部落的叛徒,並且現在也是我和他們共同的敵人,希望我們能夠共同對敵。”
“茅的白巫看來是個強大的巫,傳說中的申尤人極為驕傲,可現在他們卻來求助我們……”角顱點點頭,“那麼族長,你的決定是什麼呢?”
“茅現在確實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但申尤人太危險,大巫你能製造出多少藥粉?”
“如果給我一些人手,我能夠讓全城的人每天都喝上一杯。”
“很好。不過辦這件事的時候,大巫還是不要出頭,讓角盆去做吧。”
“聽從族長的吩咐。”角顱平淡的應下。
稍後角盆又被叫過來,當知道接下來角顱幹活,好處和名聲卻是他得的時候,剛才被趕走的那點不快瞬間消失得一二乾淨,只恨不得趴在地上舔角昆的腳。卻不知道他是被人當成了擋箭牌,作為一個最多隻有半點真材實料的人,和申尤人對著幹,是已經活夠了嗎?可惜,沒人提醒他。
當事情大體安排好後,角昆又去見了那五個申尤人,表示願意和他們結盟對抗共同的敵人,然後就走了。那五個人剛剛高興自己得到了角頭城(的幫助),就被角昆最精銳和信任的勇士們揮舞著石茅朝城外趕。
五人就要發怒,突然發現住處門口開始燃燒驅蟲的藥草,頓時臉色一變,老老實實的跟著出來了,一路上發現角頭城冒出燃燒藥草煙霧的地方一共有七處,已經涵蓋了整座城,更有勇士開始分發驅蟲的藥水。
這下他們是徹底老實了,角頭城畢竟是底蘊頗深的城,不是那些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