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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匪強壓著怒氣,聲音有些沉:“這姓葉的糾纏你多久了?”
這還是男人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現出毫不掩飾的強勢,不悅,程見煙愣了下,下意識的順著他的話走,乖巧地回答:“從家長會那天開始第一次見到,有四五天了。”
好,好一個四五天。
季匪笑了聲:“為什麼不告訴我?”
程見煙微怔,抿唇不語。
她這種遇事就習慣沉默以對的性子,有時候還真讓人抓狂。
季匪深吸口氣,平靜地問:“你到底是覺得這件事無關緊要,還是覺得我無關緊要?不配聽你說這些?”
“……我沒這麼想過。”程見煙聲音驀的有些啞,硬著頭皮回應他:“季匪,你誤會了。”
“我不覺得我誤會了。”季匪看著她,把讓自己心梗的事一氣呵成地說出來——
“你們學校教師節有晚會,你上臺彈鋼琴,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項技能,是從我侄子的口中知道的,這無所謂,雖然我挺想知道,但也許只是一件你覺得無關緊要沒必要分享的小事。”
“今早房青打來電話,說她住院半個月了,期間託你告訴轉達給我治療費的事情,這是我之前承諾過要負責,也是作為女婿應該負責的事兒,但你同樣不說。”
“或許你不想你的家庭拖累我,哪怕是拖累我的錢也不行,所以你選擇用自己的工資給他們,對麼?”
“然後就是葉錦鵬的這事兒,程程,如果不是季易打電話告訴我,你還不會說對不對?”
季匪一直是很有嘴的人,他心裡有困惑不會憋著不會冷戰,會直白的問出來。
因為對他而言,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可程見煙是個隱忍慣了的性子,突然被他連珠炮似的這麼一通質問,她除了慌張,還是慌張。
就,程見煙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居然是一直忽略季匪的。
而他心裡也是有很多委屈的。
原來那種不去打擾他不給他添麻煩就很好的想法,真的是她一廂情願的認為麼?
“我,我沒想這麼多。”程見煙蒼白的解釋,聲音乾啞:“我以為這些事都不是什麼大事,我可以自己解決的……”
結果現實在她臉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她解決不了房青,女人的胃口大得很,直接就去給季匪打電話了。
她也解決不了和家長的矛盾,還是需要季匪出手幫忙。
但此時此刻,男人唯一怨怪的居然是她沒告訴他這件事本身。
季匪在乎的就是這個。
他看著程見煙,攥著方向盤的手指更緊了緊:“程程,你不會真以為我和你結婚,就是找個人搭夥過日子吧?”
那他這段時間上躥下跳的各種‘表現’,就確實有點可笑了。
“不,我沒有……”程見煙被他幾句話說的眼底泛熱,聲音啞啞的:“季匪,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只是,只是……”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有句俗話是‘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她在季匪明確發出情緒需求的訊號之下,還三番兩次的忽略了他,這真的沒法解釋。
程見煙自己都覺得內疚。
雖然,葉錦鵬的這件事她本來是打算和他說的,但最終沒說的原因卻是因為覺得季匪工作忙。
她總不能說是因為怕他太忙分心吧?這就好像去怨怪他的工作一樣。
見女人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什麼具體的解釋,反倒一雙白皙的眼眶都變紅了,季匪不由得在心裡輕輕地嘆了口氣。
就是這樣的——不說出來心裡生氣,可真的逼她表達什麼,他又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