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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頭髮短了些,卻也無傷大雅。
現在留長了點添了絲嬌媚的味道,就更好看了。
程見煙沒說話,過了好半天才輕輕的‘嗯’了聲。
看似在回應蘇軒,卻十足十的漫不經心。
她潔白的手腕撐著下巴,線條流暢眼尾上翹的桃花眼裡瞳孔疏離,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又或許只是單純地發呆。
其實,程見煙是在想一個很無聊的問題。
她不剪頭髮,名義上也算是為了蘇軒留的了吧?
就像是,找到了一個自欺欺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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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人眼裡老師和醫生是最受社會尊重的兩個職業,但唯有真正做這份工作的人才知道這兩個行當實際上是最不好乾的。
尤其是高中老師,沒有大學老師的工資和小學老師的假期,拿著賣白菜的錢操著賣□□的心。
因為高中老師不僅僅是教書這麼簡單。
十六七歲的少男少女最為頑皮,比起授課,如何管理他們是更難的一門工作。
程見煙在九中工作了六年,每天還是能平均體會到幾次被氣得心梗的感覺。
——就在她看到三班的一個男生把物理書上畫滿了漫畫的時候。
她發現的時候,班級裡一片鴉雀無聲。
在學生們膽怯又想看笑話的眼神裡,程見煙深吸一口氣,把男生手裡的物理書撕扯過來,冷冷道:“下課來辦公室找我。”
“坐下,我們都沒有權利耽誤其他同學的上課時間。”
聞言,一部分學生難掩失望的神色,顯然是因為沒看成熱鬧而失望。
程見煙瞄見了,心裡不由得更窩火。
現在這幫崽子還是太幸福了,生活得平靜安逸,沒點‘刺激’反倒還不習慣呢。
程見煙決定給男生足夠的‘刺激’。
“喜歡畫畫是吧?”她盯著課間時間來辦公室找自己的男同學,把物理教材扔給他,連帶著一根馬克筆:“坐,畫吧。”
“……啊?”男生忐忑不安地看著她,囁嚅道:“程老師,還是別了。”
“嗯?”程見煙細長的指尖轉著筆,聲調散漫:“為什麼別了?”
男生苦著臉:“老師我錯了,我就是畫著玩的。”
“我知道,所以讓你玩個夠。”程見煙指骨敲了敲桌上的書,沉悶的幾聲響裡聲音冷漠而無情:“畫,不把一整本書畫完不許回去上課。”
一本書畫完?
一本物理書可有三百三十頁。
他猴年馬月才能畫完?
男生盯著程見煙理智又漠然的臉,整個人都緩緩地裂、開、了。
他覺得他們老師真是個魔鬼。
傍晚七點,男生拖著麻木的手腕和沉重的腳步走出校外,正當心中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欲哭無淚感時,便瞧見了學校大門口停了輛低調奢華的賓利。
賓利車不重要,他見得多了,重要的是上面“0215”的車牌號。
只有一個人,無論是手機尾號還是喜歡車牌號都喜歡用生日當號碼。
他的小叔叔季匪。
季易一愣,隨後就很是興奮地奔了過去,手指敲了敲黑漆漆的後車窗。
車門應聲開啟,他一眼就瞧見坐在後車座的修長男人,在一片漆黑的車廂裡,季匪穿著一身刺目的白。
布料輕薄卻挺括的衝鋒衣領高高豎起擋了嘴唇和下巴,只能瞧見高挺的鼻樑連著精緻的眉骨,宛若雕刻的畫。
季匪正舉著手機打遊戲,漫不經心地垂著長長睫毛,白皙腕骨上黑色的大手錶十分明顯。
整個人氣質都是慵懶且隨性的,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