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走走,咱們回去打報告,你去給降妖師們打聲招呼,把我弄到你這裡來上班。”白毛看見霍飛,嘴角一咧,興高采烈地跑了過去。
他覺得這份唸經的工作簡直是為他量身打造。
想想,他也夠悲催的。他雖是降妖師,但每次他接任務出去捉妖,那些被抓的大妖都會先鄙視他一番。
連動物園外區的那隻山雞精,都沒把他放在眼裡。
媽蛋,他雖是老鼠,但他修為比山雞高,憑啥嘲笑他的出身。
哼哼!這會兒多解氣啊。
他們看不上他,可結果呢,還不是被他一通佛經給壓趴下了。
霍飛抬眸,不急不慢地道:“報告早在好多年前就打了,是你自己不願意過來。”
白毛笑容一頓:“我怎麼不知道?”
霍飛睨著他,不想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理論。
他二人是整個降妖師隊伍裡唯二的兩個異類,早在他接手監獄之時,就想過把他調到監獄。可他卻放不開自己的身份,認為自己是鼠類出身,沒那本事來管轄眾妖。
這監獄有陣法存在,別說他是妖,就是普通的凡人,也能管轄。沒看見監獄外區的小妖就是凡人在負責管理嗎?
話說回頭,白毛雖然時常來監獄,但他每次都來去匆匆,就像躲避洪水猛獸般,能不踏入,就不踏入。
銀環安靜地呆霍飛手上,伸出蛇信,在空中嗅了一嗅,隨後抬起翠綠的雙眼,疑惑地注視白毛。
奇怪……這人身上的氣息,怎麼和那隻為她帶路的白老鼠一模一樣。
她昂頭,往霍飛身上瞄了兩眼,似乎想到了什麼,雙眼突睜大,猛地掉頭看向白毛。
“嘶嘶嘶——老鼠,老鼠……”銀環眸子晶亮,總算是知道原因了。
敢情這個人,就是十幾天前為她帶路的小白鼠啊!
當時她就覺得小白鼠有問題,不僅能聽懂她說話,見識還比她大哥還強,搞了半天,原來他也是妖。
似是發現了新大陸般,銀環盯著白毛的眼睛愈發明亮,像是看見了某種希望般,充滿了自信。
……一隻老鼠都能修出人形,那她早晚也能修出。
白毛正平視著霍飛,完全沒有發現他手腕處的小銀環。熟悉的清脆聲音,如同一道悶棍子般,驟然敲中了白毛的腦袋。
這聲音對他來說,簡直太熟悉……熟悉到他一想起來,就覺得腿更痛了。
那狼狽的一個月,簡直就是他鼠生的噩夢。
白毛扭曲著臉,愣愣地轉移視線。當看清楚纏繞在霍飛手腕上、滿眼亮晶晶的小蛇後,他身子一蹦,下意識的往跳了一下。
他指著銀環,愕然抬頭瞪向霍飛:“你不是說把她送走了嗎,她為什麼還在這裡?”
今兒時間太急,監獄裡的真實情況,霍飛還沒有來得急告訴白毛。所以,白毛到現在還不知道,當初弄傷他的小蛇,已經又一次進了監獄。
按說,以白毛的修為,完全不用懼怕銀環。但銀環當初那一纏,在白毛心裡底下陰影。
在他回到檳城之前,原以為腿上的傷最多就是骨折,不想拿到妖丹、內視傷勢,卻發現是骨碎。他是妖,妖骨早已到了刀槍不入的境界……可如此堅硬的妖骨,卻被一條修煉不到三百年的蛇妖給纏斷了。
這麼不科學的事,簡直是驚掉他的下巴。
銀環:“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白毛的反應,讓銀環心裡有些失落。她倆好歹“共患難”了一個月,這人,怎麼得這麼無情,翻臉就不認人了呢?
哎,太沒妖心了!
還好白毛不知道銀環在想什麼,要是知道了,怕是得氣得吐血……
共患難個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