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太陽漸熱,作為一隻不喜歡陽光的蛇,太過熱辣的陽光,會讓她感覺特別煩躁,還是先給自己降個溫,然後在繼續上路。
銀環在水裡玩得好不歡快,玩著玩著,水面上突然拋下了一個東西。
那時,她正好在水裡面翻身來著,翻了幾圈就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纏住她了。
媽蛋,她可是纏人的老祖宗,什麼東西這麼大膽,竟敢往她身上纏繞。
銀環又滾了幾圈,把纏在自己身上的東西解開,然後回一看,竟是一根細細的絲線。
那絲線盡頭處,還有條小地龍。
銀環有些奇怪,地龍什麼時候也會吐絲了?
想到吐絲,銀環就想起了那隻想要吃自己的蜘蛛精。
凡是帶絲的東西,她都沒有任何好感。她也不去看稀奇了,二話不好,張嘴就想把吐絲的地龍給嚇跑。
可誰知,嘴巴剛張開,就不知從哪跑出條比她尾巴還小的河泥鰍……
河泥鰍一出現,就猛得衝向了地龍。
銀環很懵逼……
她發誓,她張嘴是要嚇地龍,不是要吃泥鰍。
是那條比指母大不了多少的泥鰍,是自己衝進她嘴巴里的,跟她無關。
她不殺生,哪怕是隻泥鰍,她也不殺。
可問題,現在不是她殺不殺生的事,而是那條泥鰍撞過來的力度太大,已經衝進了她的肚子裡……
媽蛋,快,快點把這條泥鰍給吐出來,不能讓她死在自己的肚子裡。
她記得剛出生那段時間,因為肚子太餓,就學著同類那般去覓食林中的土蛙。結果,她剛把土蛙弄死,還沒吃下肚,她自己就先受了一番大罪。
整個蛇身都痛,如同被人剝皮凌遲般,足足痛了三天才緩過勁來。一次,兩次,每當她結束一個生命,她就會受一場永生難忘的大罪。
次數多了,她也就明白……她不能殺生。
蛇類的胃腸向來逆天,把吞進去的食物吐出來,是每條蛇天生的技能。
銀環想把那隻自己跑進去肚子裡的泥鰍吐出來,可泥鰍卻是和她一樣,最會順著洞爬的東西。
河泥鰍吃掉了垂釣者的地龍,同時,也被地龍身上的鉤子,鉤住了嘴巴。
疼痛,讓泥鰍奮力逃命。
此刻銀環的胃腸,顯然已經它的逃命通道。
如此還不算,坐在岸邊打瞌睡的垂釣者,在魚餌被吃剎那,本來闔著的眼皮子神奇的張開了。
有魚上鉤,快點拉上來。
於是……混亂開始了。
垂釣者拉桿,泥鰍鑽洞,銀環吐泥鰍……
一場拉鋸,銀環又懵逼了。
為什麼嘴巴上會有條絲線在拽著她跑?
反應過來後,銀環尾巴一甩,忽忽往後遊,和絲線展開了一場力量的較量。
眼下,她不但要和絲線較量,她還要分出心神,把肚子裡那條還在扭動的泥鰍給吐出來。
垂釣者:“好傢伙,這麼大力氣,肯定是條大魚。”
釣到“大魚”的垂釣者很高興,拉桿拉得更賣力了。
銀環:“……”
一場大戰,以技術熟練的垂釣者略勝一籌——結束。
銀環猛得一下被拉出水面,眼前視線突然一轉,蛇身騰空,落地。
而就在她落地剎那,那條主動鑽進她肚子的泥鰍也終於隨著垂釣者最後一拉,拉了出來。
銀環這會兒來不及去想這是到底怎麼一回事,落地之後,她瞪著眼,急急往那條同樣落地的泥鰍看去。
見它還在蹦噠,提著的心總算放下。
還好,這泥鰍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