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
“真奇怪,陷入黑暗中,你的本能行為竟然是保護匕首,和這個……
“這個醜的要死的玻璃珠?”
“還給我……”
白璃氣若游絲地呻吟著,“還給我……”
還給我什麼?我要什麼?雖然在發出聲音,但白璃的大腦一片空白,裡面其實什麼也沒有。
兩天前,主剛將賜福降在這枚玻璃珠裡時,她就毫無畏懼地嘗試過。結果是她跪在地上,扶著嬰兒床的欄杆,對著小玉哭了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後她依然止不住眼淚,絞痛的心臟一直在擠出她身體裡的水分,不過這時候,她到底找回了一點理智,重新拿起其實就放在一邊的玻璃珠吊墜,再次隔絕了恐懼,這才真正平靜下來。
之後,她就再也沒摘下過吊墜。
只要不摘下吊墜,她就不會恐懼,但重新戴上吊墜後,每當她思考要不要再嘗試摘下時,她都理智地說服自己,說還不是時候。
這個時候她在恐懼嗎?她在恐懼她的恐懼嗎?明明她並不會恐懼?
再往下的思考,就不是白璃能繼續的了。
主佈置的學習,和工作要進行的學習,這兩樣壓榨了她太多腦力,能做出這三個對恐懼的疑問,全是靠這段時間她吃得比以前好太多。
“這個玻璃珠有什麼用?”樂彩,不,是她丈夫在問,“你怎麼找到我的?你為什麼知道我在這裡?”
“還給我……”
“對你這麼重要嗎?這個玻璃珠?”她聽到男人往牆上砸玻璃珠的聲音,男人喝道,“說!是誰告訴你我在這裡的!不說我就砸了它!”
“還給我……”
樂彩原以為自己找到什麼很好的要挾手段,沒想到一失去玻璃珠吊墜,白璃連人話都不會聽了。
這讓他稍稍後悔,後悔是不是不該看到白璃在黑暗裡握緊玻璃珠,就趁她看不到他,直接搶走了這廉價的醜東西。
他還以為這是審判官給白璃保護她的鍊金道具呢!沒想到搶到手一看,真的只是一角錢就能買一大把的玻璃珠。
樂彩只能讓她清醒一點,拿起匕首釘入她的手掌。
結果她是不重複“還給我”了,但她也什麼都不說,在那裡抖抖抖抖。
樂彩已經非常不耐煩,但他必須搞清楚自己是怎麼暴露的,不然接下來的逃亡裡,他會暴露第二次,暴露第三次,然後被審判庭抓到。
不能現在拷問出來的話,豈不是隻能帶著這女人一起逃跑,在路上慢慢尋找她隱瞞的東西了?
逃跑……得和芳英教長會和才行。
啊,對了,這個女人的女兒,就在芳英教長手裡。
比起玻璃珠,用女兒威脅她,效果應該更好吧。
看到和他保鏢纏鬥的聖光騎士,一路驅散黑暗跑過來時,樂彩就知道,那個保鏢大概已經死了。
真是無用!算了,也好,身為儀式師,他現在能依仗的,只有應該還在不遠處的芳英教長。
樂彩思忖著,聖光騎士憤怒地用劍鋒指向他,但樂彩不給她一個眼神。
他本想隨手丟掉那個醜的要死的玻璃珠吊墜,不過思考一秒後,還是懷疑這不是普通玻璃珠吊墜的他,將吊墜塞進自己口袋,然後拿出口袋裡的手槍,一把抓住白璃的短髮,把她從地上提起來,用槍口指著白璃的頭頂。
“你再過來,我就開槍了。”
樂彩慢條斯理地說,看聖光騎士面上憤怒更盛,但果然停了下來。
呵,審判官。
“後退,”樂彩繼續命令,“退到外面街道上去。”
即便退得很慢,可聖光騎士依然是在憋屈地在後退。樂彩拖著白璃,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