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過幾個禮拜又來植入一次了。”
“這樣嗎?但你看起來很苦惱。”
“啊,審判長,確實有些問題。新眼球是植入進去了,但林審判官一直喊痛。”
“嗯,我聽說過止痛術不起效果的事了,麻醉也一樣嗎?”
“止痛藥和麻醉藥都試過了,沒有效果。而且檢查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也沒有詛咒的痕跡,我們現在懷疑,呃。”
穿白大褂的血肉醫生停頓了一下,神色糾結。
“恐怕是幻痛,”她道,“大概是心因性的,那個年輕人獻祭眼球有好幾次了吧,雖然他自己並不覺得有問題,但可能還是留下了一些心理陰影,在這一次的獻祭中爆發了。”
雪發粉眸的審判長聞言皺眉。
“我明白了,”他對血肉醫生道,“辛苦,請去休息一會吧。”
“哪有您辛苦,審判長,”血肉醫生下意識說,又看到灰翠·多弗爾注視她的不贊同眼神,不由道,“我快忙完了……我會休息的。”
“醫生要是倒下,其他人要怎麼辦?”灰翠道,“僅是總所就入職了這麼多血肉醫生,為的是讓你們不要加班,非必要的加班可沒有補貼啊。”
“最後這句您對林審判官說更好,”血肉醫生笑起來,“請放心,查完房交接,我馬上就下班回家。”
灰翠的眼中也浮現淺淺笑意。
他同血肉醫生道別,出了醫生辦公室,沿著醫療部
的走廊向前走,很快停在一間病房前,敲了敲緊閉的門。
門內無人應聲,透過門窗的磨砂玻璃看,病房裡只開了一盞小燈。
雖然病人休息需要昏暗的環境,然而審判庭總所不允許有沒開燈的房間。
按理說,病房裡既然沒有動靜,就代表裡面的病人可能睡著了,但灰翠站在門口思索了一會兒,悄然推開了病房門。
病房裡,床上的人卷著被子,整個人縮成一團,只露出比平常更亂糟糟的發頂。
灰翠走進去,手習慣性要關上門,但關上前他動作一頓,反而將門敞開。
他在床邊的座位上坐下,傾聽從被子下傳出的呼吸聲,什麼也沒說。
良久。
疼痛折磨下難以入眠的林,迷迷糊糊中突然聽到了病房裡第二個呼吸聲。
他猛地驚醒,手摸向枕頭底下。
“林。”
審判長出聲喚道。
差點上演過激行為的林動作停下,慢吞吞從被窩裡鑽出來,有些怨念的看著床邊的人。
“審判長,”他雙目依然蒙著繃帶,左眼還蓋上了厚厚一塊紗布,但依然精準地找到了灰翠的位置,說,“嚇我很好玩嗎?”
“嗯,”灰翠沒說好玩不好玩,只問,“還好嗎?”
“不好,”林直接說,“很痛。”海潮聲還很吵。
灰翠的眉心再次皺起。
他端詳林的蒼白臉色,道:“想知道你這次能拿多少獎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