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桌子上鋪了一張白紙,然後拿著鉛筆,開始在白紙上畫來畫去。
“剛才那老太婆說,渾山側面,就是棒老二以前拋屍體的地方,東西應該是在側峰處。”這個男人的聲音很低沉,說話時刻意壓了聲音。
那個一路和周桂說話的女人,撩了撩頭髮,道:“一座山,不只有一個側峰,剛才那老婆子,沒說清楚到底是哪一面側峰。”
“渾山在這一帶很出名,等會兒打水的時候,你下樓去和招待所人的接觸一下,弄清楚丟屍體的側峰,是哪一面。”男人又開口。
女人:“成,一會兒就去問。”
“朱老頭被抓到的時候,身邊帶了一箱子小金魚,那裡頭的東西,也不知道被這老狗搬了多少。”
“總歸搬不完就是了,我擔心的,是朱家的那個屁事都沒有的老大。這龜兒子奸得很,一家子全吃了槍子,就他沒事,若是他也知道這個地方,那咱們這一趟……”
“我得到訊息,說朱家老大拖家帶口去了沿海一帶,咱們先在渾山找找,東西要是真一點都不剩,那咱們就去找他。”
“阿鳳,你先下去問問情況,晚上的時候,我們去渾山瞅瞅。”
被叫阿鳳的女人嗯了一聲,提著房間的空溫水瓶就下了樓。
她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了,回來後,就直接在男人畫出來的地型西面,點了一下。
招待所裡的幾個人,在圖謀些什麼,沒人知道。
另一邊,跟著奶奶回到左河灣的衛子英,本來還在糾結遇上壞人的事,不想,一到左河灣,就被另一件事給攪亂了心神,這事一出,衛子英哪還管得上什麼壞人不壞人啊。
“二嬸子,你可算回來了,你家瓦房都被人給捅穿了。”
周桂牽著英子,還沒走近溝子裡,錢大媳婦的大嗓門,就從黃角樹下面傳了過來。
“咋了?”周桂聽到錢大媳這麼大聲的在吼,驚了一下,忙不迭抬頭問。
錢大媳婦:“早上,陳麗那個破鞋,把你家永民給打了,還推了衛二叔,衛叔閃到了腰了,還在床上躺著呢。”
“啥,閃到腰了?狗日的陳麗,老孃非撕了她不可。”周桂一聽,自家老頭子被陳麗給推得閃到腰,眼睛一厲,把衛子英丟到黃角樹邊,讓人幫她看著,然後拔腿就往家裡跑。
石灘子衛家院子裡,衛良忠拔著煙,黑著一張臉坐在堂屋左邊的墩子上,而衛老太則唬臉坐在右邊,這母子倆,跟兩個門神似的,動都不動一下,直勾勾地看著院子下的左河。
除了他們,張冬梅也在。
“娘,良峰怎麼了,有沒啥事?”周桂剛跑到院子外,就看到了兩人,擔憂的忙不迭問。
她家男人就一條腿,這腰要閃出個好歹來,下不了床,那就真的不能走路了。
陳麗,陳麗,狗日的娼婦,敢趁她不在家,跑來她這邊耍橫,她今兒不打得她媽都不認識,她就不姓周。
“你死哪去了,良峰都讓那個小娼婦給欺負了。”衛老太一瞅到周桂,就顫著聲音問。
“去市裡看永華了。”周桂解釋了一句,又趕忙問:“良峰怎麼樣了,嚴重不啊?陳麗呢,那個瘋婆娘在哪,老孃今兒整不死她,就跟她姓,還有衛永民那個畜生呢,就特麼這樣看著她推他老子。”
衛良忠:“良峰沒啥,閔大夫看過了,閃了腰,養幾天就好。永民被鋤把子敲到了腦袋,流血了,良海把送他去鎮上包傷口去了。”
說到這兒,衛良忠頓了頓:“陳麗打了人,抱著孩子回了知青院,現在應該在鳳平莊。”
周桂瞪著雙眼:“回知青院,呵呵,真以為老孃是死的啊。打了我兒子和男人,就想拍拍屁股走,門都沒。他大伯,永治在家嗎,讓他跟我走一趟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