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聲,讓大夥拿上書,去劉大山家中複習。
躲在房間裡的知青們,聽到何濤的話,沒有任何猶豫,拿著自己的書,就跟著何濤一起走了,至於陳麗……沒有一人去同情她。
房間裡,躺在床上的陳麗,聽著外面對話與大家離開的腳步,紅腫的眼睛,驀然留下了行清淚。
她咬了咬嘴,艱難地坐起來,倚著枕頭,楞楞地看著窗外。
衛家,太狠了……
他們把事捅去了江省,讓她在江省再無容身之地,現在竟是鄉下也不讓她呆了,他們這是想逼死她嗎?
想到衛家,陳麗眼底浮出憎狠。
她怎麼都沒想,衛家會做的這麼絕,竟會把訊息捅到江省知青辦去。
不久前,她還以為,哪怕她不參加高考,她也能出人頭地。可是回到江省後,現實,卻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她生痛,還不待回神,更恐怖的事發生了。
江省孃家那邊,所以親戚都知道她抱回去的那個孩子,不是她鄉下男人的,而是船廠那個人事部主任的。
沒錯,人事部主任。
和她糾纏了十年的男人,最後還是跟那個樣樣不如她,長得奇醜無比的女人結了婚。
他巴著那個女人,又從普通員工,做回了人事部主任的位子。
她抱著孩子去找他,但他卻推搡著她,讓她回鄉下,說什麼讓她委屈幾年,等他老丈人從廠長的位子退下來後,他就接她和孩子回城……
狗屁個接她回城。
那個男人和她睡了,卻不認賬,為了往上爬,明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還是和他的未婚妻結婚了,結婚了……
她,什麼都不是。
偏這個時候,知青辦的又找去她家,給她父母說,讓她回西口市和衛永民離婚。
知青辦的一去,她的事就被所有親戚知道了。
他們都說她不要臉,勾引男人搞大肚子,給野種找了個便宜爹,卻還不安份,想要飛上枝頭做鳳凰……結果呢,竹籃打水一場空,那能讓她攀的枝兒已經另娶她人,而她鄉下的男人,也不要她了。
她要瘋了。
她不過就想回城,有什麼錯,他們憑什麼這麼說她。
他們在城裡上班,太陽曬不著,水雨打不到,哪知道鄉下日子有多難熬。
他們不為她回城謀劃,難道她還不能自己想辦法回城嗎。
她只是想回城而已……
屋漏偏逢連夜雨,知青辦的似乎是想逼死她一樣,竟把她抱著那個男人的孩子的事,通知了男人的妻子那邊。那個女人知道訊息後,竟帶著人打上了她父母家,父母見她捱打,不但不出面幫她,反而覺得她丟她們的臉,開門走了,任由那對母女打罵她。
而她的孩子……
她以為能套住那個男人的孩子,也在這場衝突中,不知道被誰抱走了。當得知那個孩子被人抱走,陳麗難受的同時,心底又莫名生出一種解脫。
孩子沒了,孃家不容,陳麗抱著迷茫,踏上了回西口市的火車。她下火車時還在想,那個讓衛永民如如鯁在喉的孩子沒了,衛永民是不是就能不再計較,繼續和她過下去了。
想到衛永民以前對她的好,陳麗覺得,兩人和好不是不可能。只要操作得當,也許衛永民真的會原諒她。
所以,回來後,她並沒有急著回左河灣,而是先回知青院,準備暫時和衛永民分開,然後再慢慢挽回衛永民的心,在這期間,她從來沒有想過衛家會不顧衛永民的臉面,將她的事暴露出來。
“陳麗,你給老孃出來。”
走神間,周桂的聲音在屋子外響起,緊接著,就是鋤頭撞門的聲音。
陳麗回神,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