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你們啥意思,她們打人,你們不捉她,怎麼倒是捉起來我了?”
公安:“呂婆子,別裝傻衝楞,你做的事,我們都已經瞭解過了,你涉嫌夥同他們殺害周大柱並拐賣衛志勇和衛志輝,跟我們往公安局走一趟吧。”
“冤枉啊,殺人,殺什麼人,我這老胳膊老腿的,路都走不利索,去哪殺人……”呂婆子眼神微閃,狡辯道。
公安:“我也很想知道,你路都走不利索了,怎麼還這麼多心思呢。你是怎麼用這麼短的時間,來回了一趟東陽大隊和左河灣的。”
“什麼東陽大隊,公安同志,你可不能冤枉人,我一直在家裡,沒有去過東陽大隊。”
今下午,她是趁著大夥忙得抽不開身的時候去的東陽大隊,她走得很小心,一路上絕對沒有人看到她,就連進東陽大隊的時候,她都有仔細觀望過,確定孃家那邊村子沒人,才進的村。
所以,呂婆子很自信,沒人知道她去過東陽大隊。
一旁,制止住大丫的呂三丫,聽到呂婆子的話,倏然抬頭,冷不丁出聲:“奶騙人,下午我親眼看她去了東陽大隊。”
“呂三丫……”呂三丫的話,讓自以為做得很謹慎的呂婆子聲音陡然飆高。
她眼睛一瞪,一副恨不得吃了呂三丫的樣子,狠狠剜著她。
在別人印象中,膽怯又懦弱的呂三丫,這會兒眼睛卻是不閃不避,幽幽地回視著呂婆子。
那雙烏黑的眼睛中,透著呂婆看不懂的灰暗,這種情緒被壓得很深,彷彿一隻地府惡犬,隨時準備著吞噬她。
呂婆子被呂三丫那雙平靜的眼睛給嚇了一跳,脊背莫名有些發涼。
她眼神閃躲,朝來抓人的公安,扯了個笑臉:“公安同志,死丫頭片子亂說的,她才十一歲,她的話,不可信。”
呂婆子進過一次公安局,也不知是不是在裡面練了膽,這說話行事愈發有一套了,甚至還知道要講證據了。
不得不說,這呂婆子還是有幾分膽識的。
上次她和朱標強一起被抓,最後因著證據不足被放了出來,眼下,她就覺得,只要沒有證據,證明自己去過東陽大隊,那今晚這事就和她沒有關係。
可今兒,她卻是註定逃不掉。
她去東陽大隊,看到的,可不止呂三丫一個,衛家那住在東陽大隊的老表叔,可也是盯到她了的。
兩個人證,這次,她想狡辯都狡辯不了。
公安扣了人,打了一頓呂婆子的幾個女人,又去了黃角樹那邊默默等人。
今兒,村裡遭殃的可不止衛家兄弟,周家那被丟下山的孩子,到現在還沒訊息傳回來,大夥哪能安得下心啊。
等訊息,是最難熬的。
全村人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十二點過,墩子橋上,終於隱隱亮起了火把的光芒。
吳家平青?林拐角處,夜下的火把猶如一條長龍,從墩子橋的另一頭快速移了過來,等候訊息的人,一看到光,忙不迭的全迎了上去。
……周大柱找到了,但情況卻不好。
他兩條腿斷了,被周家兄弟小心翼翼抬了回來。
擔架上的孩子,臉上血和泥黏糊在一起,猶如一個破碎的娃娃,就那麼靜靜地躺著。
周柄貴眼睛通紅,一回來,都來不及向幫忙的人說聲謝,就忙不迭和兄弟抬著周大柱去了甘華鎮。
來拿人的公安也跟著周柄貴一起回了鎮上。周大柱傷得太重,甘華鎮上的衛生所沒辦法醫治,只能去市裡的醫院。而現在是晚上,鎮上沒車去市裡,只有公社有一輛車可以送人。
吵吵鬧鬧大半夜,左河灣終於安靜了下來。
幾個孩子雖然都出了意外,但到底是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