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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我和柄貴幾個去晚了,大柱在渾山側面,被人丟下了山。”周柄毛大口喘氣,焦急道。
衛良峰心裡一突,驚愕道問:“啥,誰丟的,看清楚了嗎?”
能這麼清楚知道大柱是被丟下了山的,那想必,大柱被丟前,應該有人看到。
周柄毛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吳家平生產隊吳偉的兒子瞧見了,我們趕去的時候,吳偉兒子在大柱被丟下山的地方哭,柄貴和柄棋,柄全,已經下山去找了,天黑,渾山側面是以前棒老二拋屍體的地方,又高又陡,我擔心他們找不到人,所以回來,想讓村裡的人幫幫忙,一起去找找。”
幾個生產隊,在渾山讀書的小孩不多,隔壁生產隊吳偉的兒子,恰好就和周大柱一個班,他們去接人的時候,吳偉兒子在樹林小徑上哭得稀里嘩啦,等他們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大柱被人給丟下山了。
丟人的穿著一套綠色軍大衣,頭上帶了個綠帽子,臉上蒙了塊綠布。吳偉兒子說,當時他在回家路上的那塊雷打石縫隙裡撒尿,聽到大柱驚呼,腦袋夠出縫隙,就瞅到外面有個全身都綠的人,抱起大柱,然後猛地將他丟到了山下。
他當時嚇傻了,一下直到那個綠色的人走遠,他才恍恍惚惚回過神來,也好在吳偉兒子被嚇到,沒吱得出聲,不然,渾山上遭殃的就是兩個孩子了。
衛良峰聽周大柱竟被丟到了以前土匪棒子拋屍體的地方,頓時咒罵了起來:“狗日的,姓朱的太歹毒了,才八歲大的孩子,他怎麼就下得了手,他這是殺人,殺人……”
周柄毛眼睛衝血,咬牙切齒道:“朱家心太狠,叔,咱們這一次,說什麼都不能就這麼放過朱老頭。”
對孩子出手,這是周柄毛不能容忍的。
周、朱兩家是結了死仇,但有什麼恩怨對著大人來就成,敢朝家裡孩子出手,他這次說什麼都不會輕易饒過姓朱的。
衛良峰:“毛子,快,快,快去找良忠大伯,永治先前就去鎮上報警了,等會你去甘華鎮上瞅瞅我家情況怎麼樣,永華和她媳婦也去接志勇和志輝了,但到現在還沒來,那邊恐怕也出了事,可能還有公安在那邊,你跑快些,說不定能半路遇上公安,你讓公安派點人過來,一起找大柱。”
周柄毛噯了一聲,加快了速度。
周柄毛現在是心痛死自家四弟了,天降橫禍,好好的一個家,生生被挨千刀的給禍害成了這樣。三柱傻了,這輩子不定會怎麼樣,現在大柱又被丟下了山,那渾山側面的峰很高,這麼高丟下去,大柱怕是凶多吉少了。
無論如何,今晚一定要把大柱找到,過了今晚,哪怕他們再找到大柱,這小子,怕都已經……
想到活蹦亂跳的侄子,就這麼沒了,周柄毛的眼眶憋不住,泛起了紅。
周柄毛揹著衛良峰,很快就到了衛家,他氣都沒喘上一口,急慌慌把事給衛良忠說了一下。
衛良忠原是沒想把事兒鬧大的,畢竟,鬧得太大,弄得隊員們人心惶惶,明兒的活怕不得要耽擱,但現在卻是不驚動大夥都不行了。衛良忠聽完周柄毛的話,想也沒想,起身就往溝子裡走去。
靜等著訊息的周桂和衛子英,聽說周大柱遭毒手了,心口忽地懸了起來。周桂瞳孔震驚,拔腿就跟著衛良忠一起去了溝子裡,衛子英甩著小短腿,也趕緊往溝子那跑。
衛良峰也想去溝子那邊,但家裡有個老表叔,一家子都走了也不像話,便留下來招呼這個老表叔,而陳麗因著懷孕,周桂沒敢讓她去湊熱鬧。
安靜的小村莊中,一道鑼聲鏘鏘鏘快速度響起。
敲鑼鼓的人,似乎是下了死力氣,第一道鑼聲傳開,就響徹了整個溝子。
已入夜,吃完晚飯,正準備洗臉洗腳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