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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抓永民,怎麼不來咱左河灣,反而去鳳平莊?”
錢二媳婦喘了口氣,拿起水缸上擱著的水瓢,猛灌了口涼水,道:“我咋知道,二嬸子,你們趕緊想辦法,你別不信,這事可是我親自去打聽的,我回來的時候,聽知青辦的說,要是今天等不到衛永民和那個女知青回來,明天就來咱們這邊。”
女知青未婚先孕,放在這個年代真不是小事。周桂一聽知青辦的出面了,額間頓時浮現焦急。
知青辦怎得這麼快就插手了,誰把事捅到知青辦的?
錢二媳婦向來會察言觀色,瞅到周桂的神情,似明白過來,她詫異問:“二嬸子知道永民和那個知青的事?”
周桂聽到錢二媳婦的問話,心眼一轉,活像真有那麼回事的模樣,道:“咋不知道,他們都處了好久了,年前和年初,你沒瞅到永民都不怎麼著家嗎,就是去陪陳麗了。”
這事,一定要過明路。
不能讓知青辦往永民頭上扣口耍流氓的帽子。正常談物件未婚先孕,大夥最多說道一段時間,但要成了耍流氓,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錢二媳婦傻楞了一下,隨即鬆了口氣,拍拍胸口:“過了明路的啊,那就好,嚇死我了,我還當你家永民真犯了那事呢。”
剛聽到訊息那會兒,她正挑著兩桶水,她瞅著永民急吼吼離開,一副去晚了,孩子就沒了的模樣,嚇得她差點閃到了老腰。就說最近永民怪怪的,幹活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敢情心思都在未來媳婦身上了啊。
不過,永民和那女的,也太那啥了。
還沒結婚呢,就傳出懷孕,也不怕被大家的口水淹死。
錢二媳婦頓了頓,抽了兩下眉毛,一副自己人的模樣,道:“既然他們都過明路了,那咋不娶進來,現在弄出這事,名聲多不好聽啊。”
“那不是陳麗不好意思嗎,本來還定了過段時間就上門的,誰知道會弄出這種事。他二表嬸,要是知青辦的真上門了,你可得給咱永民做證,雖然兩孩子犯了錯,作風上有點不那啥,但咱永民可沒耍流氓,正月初三那天,兩人還約著去逛了街呢,集上看到的人可是很多。”
錢二媳婦盯著周桂看了兩眼,道:“知青辦管天管地,也管不著別人談物件生娃,行了,到時候他們要真上門,我知道咋弄。不過,永民他們這事,做得真不講究,回頭,你說說永民吧,我先回去了。”
管他是不是正常談物件呢。
既然周桂這麼說,那她這麼信就成。左河灣的誰不知道最近衛永民有點不正常啊,他這不正常,就是談物件去了,沒錯,就是這樣的。
他知青辦就算是管上了天,也管不著衛家兒子的結婚大事。
錢二媳婦離開,周桂憂心忡忡地往廚房外瞅了一下,嘆了口氣,坐在灶臺下發起了楞。衛子英扒在門口聽了一耳朵,眯著眼睛想了想,然後趁著天還沒完全黑,撒腿往溝子裡跑了去。
她得去玉華姐那裡摸個底,瞅瞅陳麗到底會不會是自己的二嬸,她二叔又會不會被抓。
溝子這邊人多,如今雖然是播種時節,但還不是很忙,生產隊的隊員們收工了,三三兩兩圍在溝子邊的黃角樹下嘮嗑,連衛良海這個又聾又啞的,也在黃角樹下湊了份熱鬧。
衛子英跑到溝子裡,熟門熟路躥進潘家。
潘玉華這會兒正在院子裡砍豬草,見衛子英過來,忙不迭停下手裡的活,疑惑問:“英子,怎麼天都快黑了還過來。”
“奶奶他們有事,我來找玉華姐玩。”衛子英蹲到潘玉華的身邊,小爪子撐著腦袋,烏黑眼睛定定盯著潘玉華的臉。
潘玉華被她盯得有點莫名其妙,狐疑問:“英子,你咋了?”
“玉華姐,我二叔談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