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並不是上一次來渾山的人,而是衛子英在火車站看到的另外兩個男人。
“那這對母子怎麼辦?”旁邊半闔著眼睛的男人,聽到付老三的話,微微睜眼,落向錢二媳婦母子。
付老三:“這個女人把我姐送進去了,我姐沒個十來年,是出不來了。我姐在裡面受罪,她當然也得跟著受罪,等晚上的時候,一起帶走,北面娶不上媳婦的人多了去,這女人年紀大是大了點,但總歸值兩個錢。”
“那小的那個呢?”
付老三:“男娃比女人更值錢,一起帶走,等有機會再出手。”
另幾個男人聽到付老三的話,點了點頭,覺得這樣安排也成。
“既然要晚上再走,那我們去弄點吃的,吃飽了才有力氣趕路。”
付老三點頭,然後獰笑著看了眼錢二媳婦母子,便跟著另兩個人,一起出了山洞。
門口玩著匕首的人等他們走後,準備去林子裡撿點柴火,等會好弄吃的,四個人離開,洞裡就只剩下一個坐在火堆邊,往火堆裡添柴的人。
這人燒了一會兒火,驅散了洞裡涼意,也不知道是尿急還是怎麼著,看了一眼被捆的母子,然後起身走去了外面。
錢二媳婦等幾個人一走,眼裡害怕再也壓抑不住,嗚嗚嗚哭了起來。
完了,完了,二嬸子那張烏鴉嘴,那起子栽娃子真的找回來了,聽他們談話,這是,這是想賣掉她和二牛啊……
賣她是沒啥,但二牛,不成,不能讓他們賣掉二牛,她得想辦法,把二牛給弄出來。
想到兒子可能被這夥人賣掉,錢二媳婦急得不成,眼珠子轉了轉,旋即側腰,臉對著錢二牛,就用下巴蹭起了二牛嘴上的那塊坡布。
她想先把她們母子倆嘴裡的破布給弄掉,然後用牙齒咬掉綁在他們身上的繩子,只要能解開繩子,她和兒子就肯定能逃得掉。
因為,這兒是良山。
從小生活在大良山的她,很熟悉這附近的山頭,哪有洞,那兒能藏人,她比這夥子壞蛋更清楚。
就在錢二媳婦想著自救之際,洞門口,一道極為輕細的悶哼聲,忽地響了起來,緊接著,便是幾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來。
這聲音很小。
若不是離得近,錢二媳婦又警惕著洞裡,怕還聽不到。
錢二媳婦聽外面有動靜,還以為是剛才出去的那個人回來了,她不敢再蹭二牛嘴上的帕子,急忙轉回身,膽怯地看向洞口。
剛一看過去,就見洞口處,走進來一個瘦弱的人影。
那人影不高,一米五都不到,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通身都很狼狽,她頭髮很亂,枯黃的頭髮緊緊貼在她臉上,把她臉遮擋了一大半。
錢二媳婦盯著進來的人看了好幾眼,才認出她是誰。
看到來人,錢二媳婦眼睛一驚,想也沒想,趕忙遞眼神給她,讓她快些離開……
可進來的人,卻彷彿沒有看出她的神情般,甩了甩沾了血的手,兩步走到錢二媳婦身邊,扯掉她嘴上的帕子,然後急忙動手解她身上的繩子。
“三丫,你怎麼在這兒?”錢二媳婦震驚。
她完全沒想到進洞的人,會是村裡那如隱形人一般存在的呂三丫。
她壓低聲音,急道:“你快點,快點回去通知村裡的人,不久前那夥子上山挖寶的栽娃子,又來了,還有蠻子坡那邊,你錢二叔被他打破了頭,丟在那裡,你趕緊讓人去救他。”
三丫沒吱聲,那雙沉寂的眼睛,此刻卻特別明亮,亮得宛如黑夜下的星辰。
洞中燃燒的柴火,倒映在她的眼底,那雙曾讓衛子英覺得很好看的眼睛裡,醞釀著無人能懂的冷光。
錢二媳婦話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