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大夥目光就齊齊轉到衛永民身上了。
周桂震驚了。
她想都沒想到,辦酒辦在度平縣,原因全在衛永民身上。
震驚完後,周桂眼一瞪,氣不過,又一巴掌打到衛永民身上:“你辦都是啥屁事啊,讀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不成,人情勢故一點都不懂,不能回家辦酒,就不能直接說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要和老家那邊斷親呢。”
“聶桃啊,你坐下,好好和我說說,你家到底啥情況,永民這個棒槌,說話總是吱吱唔唔,我們這會兒還懵著呢。”
聶桃聽到周桂的話,抬頭,看著衛永民,然後直接部:“永民,你是不是對我們這婚不滿意,你要不滿意,直說就是,這弄的……”
聶桃話沒說完,目光就看向衛家一大子。
衛永民這是啥意思,兩人都談婚論嫁了,看衛家人的神情,好像對她還啥都不知道?
這弄得,好像她見不得人似的。
衛永民:“聶桃,沒有,沒不滿意,我就是不想讓我爹和娘操心,想著,我們能自己辦,就自己辦了。”
“你這還叫不讓我們操作?自己辦,你看看你辦的啥屁事,來之前,老子都還在想,聶桃是不是對咱家有啥意見來著。”衛良峰柺杖一揮,想都沒想,直接打在了衛永民的腿上。
這混賬兒子,就沒見過這麼氣人的。
周桂現在也不想和衛永民說話,拉著聶桃,直接問聶桃家是個啥情況。
暑假的時候,她和衛良峰都有問過一下聶桃家的情況,知道聶桃家有老人要照顧……
不過現在看來,衛永民的話,聽聽就好,不能當真。
要真信了他的鬼話,不定就被帶偏了。
“娘,我家情況有些複雜,我爺以前是個知識份子,被下放過牛棚。當年家裡出事,我爸受不了打擊,上吊沒了,我媽瘋了,我奶在家裡出事後也沒了。那時候我年紀小,跟著我爺一起去了牛棚,我的腿就是那幾年壞掉的。娘,我現在雖然有工作了,但家裡有兩個人要我照顧,離不得人,前些年我去讀書,都是帶著我娘和我爺去上的學。永民性子好,心也軟,別人見我這情況,都遠遠躲著,生怕黏上我就甩不掉,就永民看我可憐,會時不時上門幫忙幹些重活……”
聶桃徐徐說著自己家的事。
衛永民時不時戳一下週桂的心窩子,但有一點聶桃卻說對了,那就是衛永民心軟。
聶桃和衛永民兩人是帶同一個班的,一個教語文,一個教歷史,衛永民知道她家情況後,週末有空了,就會去幫她做點力氣活。
兩人當初發展出感情,還是她媽又跑不見了,衛永民大半夜陪她一起找人,這樣子處出來的。
她其實也看出了衛永民性子裡的缺陷,可就像蘇若楠當初嫁給衛永華一樣,人嘛,哪可能有十全十美的,只要對她好,不嫌棄她腿有毛病,不嫌棄她瘋娘和已經年邁的爺爺,她就能跟他過。
剛好,衛永民就不嫌棄這些。
就這一點不嫌棄,就值得她嫁。
她這邊是真離不開人,她爺年紀大了,時不時就生病,走路都成問題,哪能坐車出遠門去和老衛家商量她的婚事啊。娘也瘋瘋癲癲的,一會兒能認人,一會兒誰也不認識,放出去就找不到家,就算今年老衛家真讓她去西口市結婚認人,她也去不了……
她一去,家裡那兩個不定就餓死了。
說句老實話,聶桃心裡,其實也是想找個人嫁的,這樣子,至少家裡面有個勞力,不用什麼重活都去求人。
以前也不是沒人給她介紹物件,但因著家庭和她腿的原因,那些人介紹的物件,不是好吃懶坐,就是結過婚死了老婆的……
好像她就只能嫁那種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