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身後。
這是很讓人看不透的一家子。
潘玉華盯著呂三丫看了一會兒,又轉頭,瞥了瞥呂和平的臉,旋即,烏黑眼睛蹙了起來。
“英子,不看,咱們趕緊回去,太陽出來了,上次賣冰粉的時候,我留了一點冰粉籽,昨兒搓了一點鎮在井裡,這趟回去了,咱們就不出來了,去我家吃冰粉。”潘玉華收回打量的視線,話一轉,轉移衛子英的注意力。
三丫瘋了,不,也許上輩子的時候,她就瘋了。
她把上輩子的恨,帶了回來,只要恨意不消,呂家就不會消停。
上輩子她淪落到那種地方,也不知受了多少折磨。網路時代有句說的很對,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看三丫如今狀況,她身上曾經發生過的事,怕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只是,太極端了。
既然都重生了,何不另謀出路。
呂和平臉毀了,呂老婆子也死了,就算心頭之恨沒全消,也該為自己打算了,可她……她似乎沉溺在仇恨中,爬不出來。
她再這麼下去,必會出事。
潘玉華心裡唏噓,但她沒資格去置喙呂三丫,只能各掃門前雪,顧好自己的事。
衛子英聽到有冰粉吃,注意登時就被轉移,烏黑眼睛一亮,露齒一笑,忙不迭跟著潘玉華回了溝子。
呂家的事只是一個小插曲,大家都忙著地裡的活呢,誰也沒有閒功夫去管呂家。
農忙是真要人命,起早貪黑一個月,在眾人齊心合力之下,地裡的玉米稻子,總算是全部收了起來。
農曆八月,桂花滿地。
左河灣這邊糧食全部進了倉,就在衛良忠組織隊員,準備上稱,交公糧的這幾天,新房子那邊,陳麗發作了。
陳麗肚子裡的孩子,是去年冬月懷上的,算算時間,剛好十個月。
陳麗發作是在夜裡兩點,勞累了一天的周桂早就睡了下,衛永民來敲門,敲了好久,才把老兩口給叫醒。
衛子英也被她二叔給鬧醒了,睜著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還在想是啥事呢,堂屋裡,就響起了周桂冷怒的聲音。
“我說過,你屋裡的事我不管。衛永民,老孃養了你二十幾年,你能不能別這戳我心窩子,她陳麗肚子裡的那個,是你的種,不用你說我都會去,但不是,他不是……那就是一個野種,老孃憑什麼得去照顧她生孩子。”
半夜被棒槌兒子吵醒,結果還是為了個不要臉的女人,周桂一肚子火,唬著臉,瞪著衛永民。
“娘,陳麗難產,你就去看看好嗎,總不能讓她一屍兩命。”衛永民滿頭焦急,祈求地看著周桂。
分家出去這段時間,衛永民最開始沉浸在陳麗的欺騙中回不過神,等驀然回頭,卻驚然發現他娘……竟已開始和他生疏起來。
衛永民心底彷徨,想要接近老房子這邊……可是,爹孃卻很冷漠,從分出去到現在,從來沒有踏進過他的家門。
他知道陳麗生子這事,不能來麻煩娘,但陳麗那兒太嚇人了,這才剛開始,就一身都是血,一個不好,真的有可能一屍兩命。
他很慌,這個時候,他除了能來找娘,不知道還能去找誰。
周桂聽到陳麗難產,唬著的臉一驚,隨後耷下眼簾,語氣倒是沒那麼冷了:“我又不是醫生,我能看什麼看,你要擔心,把人送去鎮上衛生所不就行了。”
“娘,外面烏漆嘛黑的,她那樣子,根本就沒辦法送去鎮上。”
“這是咋了,敲門聲都傳到我那屋了。”
隔壁住了個熱心的大媳婦,那也是個問題,衛家這邊,衛永民和周桂才談沒兩句,錢二媳婦就披頭散髮的跑了過來。
一進屋,瞧著屋裡坐了三個人,她疑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