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丹跳河的時候,衛子英還蹲在梯田等媽媽,從幾個來田邊玩的小孩嘴裡聽到這事,她不安的情緒,總算是被稍稍分散了點。
衛子英有點困惑。
秀姐姐都準備送呂丹去江省了,這節骨眼上,她做啥要跳河?
“大哥,二哥,我回去看看呂丹姐姐。”
衛子英歪著腦袋想了會兒,覺得得回去看看呂丹,雖然她和呂丹交集不多,但秀姐姐對她好……
衛志輝嗯了一聲,沒說話,依舊盯著那邊的大良山。
衛子英說了一句,小腿一抬,便往石灘子走了去。
這會兒救人的大人已經走了,只有石灘這邊臨近的幾家,還留在呂秀姐妹的茅草屋外。
錢二媳婦和周桂站在一處,搖頭嘆氣,不知道在說什麼,說到激動處,錢二媳婦還對著溝子那邊狠狠地啐了一口。
“這是造什麼孽哦,攤上這種大人。”錢二媳婦看著身後的兩間茅草屋,臉上一片心疼。
“沒辦法,雖然是搬出來了,但還在他們眼皮底下呢,哎……呂家這幾個閨女命可真苦。”周桂也唏噓。
衛子英過來茅草屋,就聽到她奶的嘆氣,她小眉頭一蹙,走過去問:“奶,呂丹姐姐怎麼樣了?”
周桂:“救得快,沒啥事。你咋回來了?”
衛子英:“回來看呂丹姐姐,奶,呂丹姐姐為啥想不開要跳河啊?”
錢二媳婦:“還能為啥,那邊不做人,把她逼的唄……”
衛子英也煩死溝子裡剩下的三個呂家大人了,天天來鬧,就沒一天安生的:“又來找呂丹姐姐了,這大過年的,就不能消停兩天。”
錢二媳婦:“今兒倒不是找呂丹,是找秀兒。”
說到這兒,錢二媳婦就來氣。
她就覺得,呂家剩下的三口人,腦袋肯定是打鐵了,不然,咋就這麼想逼死自己的親閨女呢。
今兒一早,呂大媳婦來灘子這邊,說是讓呂秀帶兩個妹妹回去,中午一起吃頓飯。
呂秀覺得呂大媳婦的態度好像點不對,便讓呂柳去溝子裡問了問,一問之下,才知道,呂大媳婦在她孃家那邊帶回來了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這男孩無父無母,呂大媳婦對外說,這個男孩,是呂家未來的女婿。
入贅的那種。
反正那意思,就是灘子那邊三個閨女,必須得有一個嫁給這個男孩,給他們呂家留個根。
呂丹聽到這個訊息,也不知道受了什麼打擊,就想不開跳河了。
呂家的這操作,讓衛子英打心眼裡噁心。
這都什麼爹媽啊……
太過份了,太過份了……偏這麼過份,秀姐姐幾個還不能把他們怎麼樣,連想打他們一頓都不成,最多隻能鬧上幾場。
農村嘴碎的人多,秀姐姐要真動手打了父母,就算她們佔了理,別人也只會說她們不對,誰讓她們是做女兒的呢。
不過還好,幾個姐姐要走了。
她媽和姨爹進山
呂丹性子特別敏感。
這種敏感,在呂秀帶著她和呂柳搬出溝子後,愈發明顯。
她與呂柳不同,呂柳是呂秀的親妹妹,在她心中,呂秀將呂柳帶出呂家那個狼窩,因為她們是親姐妹,而她只是呂秀的堂妹。
她只是順帶的,是個拖油瓶。
她住在那茅草屋裡,雖然不會捱打捱罵,但也如履薄冰,生怕惹了呂秀生氣,把她再送回溝子裡去。
等呂秀把她送去學校,讓她去讀書後,她終於安了下心,誰知道,在學校又遇上了戚東樹這個不配為師的老師。
在所有學生心中,老師是不會錯的。
老師批評自己,懲罰自己,那肯定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