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隊員們,聽到這忽然響起的鑼聲,除了老人小孩,幾乎全顧不上自己的事,呼呼往黃角樹那邊奔了過去。
這鑼聲,是每個村子裡,用來號召隊員們的訊號,平時極少敲響,只有農忙時,天公不作美,打雷陣雨的時候,隊長才會敲鑼讓大夥快些搶收糧食。
所以,鑼一響起,就算沒到搶收糧食的時候,大家也不敢大意,紛紛奔了出來,有的人甚至還是洗腳洗到一半,鞋都來不及穿,光著腳丫子跑出來的。
事情緊急,衛良忠也沒賣關子,見每家每戶都來人了,直接道:“各位鄰居,幫個忙,大家趕緊去渾山,幫柄貴找找大柱,周大柱被狗日的朱老頭,給丟下渾山側面那棒老二拋屍體的山下了,柄貴幾兄弟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現在生死不知,還請大家看在一個溝子的份上,幫幫柄貴。”
衛良忠這話一出,大家頓時震驚了,好多人腦袋都沒轉得過來,只聽明白,周大柱被人從山上丟下去了。
“朱家,哪個朱家,莫不是東陽大隊那個朱家?”人群裡,有反應快的,忙不迭出聲。
衛良忠:“就是這個朱家。”
衛良忠一點頭,同樣因著鑼鼓聲,跑到黃角樹下的呂大田,眼睛一瞪,不可置通道:“啥,又來左河灣搞事了,他這是多不待見我和老二,一次一次的,他是想害死我們不成,我們兄弟這當外甥的,哪對不起他。”
呂大田話一出,鄰居看看他的眼神,登時有些古怪起來。
該說不說,人的情緒在某些時候是極為多變的。
剛才有人聽到朱家又搞事,還指著人家周柄貴家弄,都有些遷怒呂家,畢竟周柄貴一家慘狀,和呂家多少脫不了關係,但現在呂大田脫口而出的話,眾人頓時又有點同情起來。
特麼的,這是什麼舅舅哦。
坑外甥,坑了一次又一次,攤上這種舅舅,呂家兩兄弟也是悲催。
不過這會兒也不是同情的時候,大夥弄明白衛良忠敲鑼的原因,沒有任何推脫,紛紛弄個了火把,帶上傢伙就往渾山趕了去。人命關天的事,連呂家兄弟都舉起火把一起去了,周柄毛則在大家走後,急慌慌去了甘華鎮。
而周柄貴的婆娘,知道自家大柱被人丟下了山,生生把自己哭暈了過去。
黃角樹這邊動靜太大,衛老太拄著柺杖,顛著腳,也過來湊熱鬧了。剛一到,就瞅見張冬梅和周桂嘀嘀咕咕,一臉擔心的小聲說著話。
她眉頭一皺:“兩媳婦,咋回事呢?”
周桂和張冬梅聽到老太太聲音,眼神在空中交匯了一下,忙不迭回道:“娘,你的擔心成了真,朱老頭動了壞心思,周柄貴家的大柱,被丟到渾山下面了,大夥這會兒都去了渾山,幫忙著找人呢。”
“志勇和志輝呢,他們回來沒?”人老成精,衛老太一聽朱家真動手了,眼睛一瞪,趕忙著問。
周桂裝做沒啥事的樣子,扯了個笑臉,忙不迭道:“早就回來了,天都沒黑就回來了。”
“那就好,那就好,哎,周大柱才八歲,可別真出啥事,他要真出事了,柄貴媳婦怕是眼睛都得哭瞎……”
小兒子出意外傻了,現在大兒子又……
這朱家,真不是人。
張冬梅扶住老太太:“娘,外面烏漆嘛黑的,你出來做啥,走,我送你回去。”
衛老太以為自家孩子真沒事,定了心,轉身,跟著張冬梅一起回了老宅:“我這不是聽到外面吵就出來看看嗎,回去吧。”
老太太年紀大,周桂和張冬梅都不敢把真相告訴她,就防她聽了後,有個啥萬一。這糊弄過去後,周桂臉上的笑,戛然一頓,逐漸被擔心替代了去。
自家兒子媳婦到現在還沒回來,也不知志勇和志輝……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