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五歲,發這種牢騷幹啥。再說,就你,我還不稀罕呢。”
“你當我稀罕啊,要和你處一屋,不得天天干一架。我這不是在說你對兒媳婦好嗎?”錢二媳婦一邊砍豬柴,一邊和周桂懟。
把鐵鍋洗乾淨,倒掉髒水的蘇若楠,笑看了一眼婆婆和隔壁表嫂,道:“媽,我去看看信,我爹給我寄信過來,今兒白天太忙,還沒來得及看呢。”
周桂:“去吧,去吧,對了,志勇和志輝不是在山上挖了好多蒲公英嗎,我都曬好了,回頭你給親家去信的時候,把那些給親家寄過去,還有,我曬的金銀花,你也給你爹寄去。”
“噯,好勒。”蘇若楠沒和周桂客氣。
孃家那邊時不時就會寄東西過來,爹和大姐擔心她日子不好過,糧票,肉票,布票啥的,補貼了她不少。這些東西,都用在了一大家子身上,所以,她是沒一點擔心,把家裡的東西寄回孃家,婆婆會說什麼。
應了一聲,蘇若楠便回房看信去了。
衛子英想讓媽媽給她洗臉洗腳,然後上床睡覺的,這會兒聽她媽要看外公寄來的信,小眼睛一亮,顛顛地跟了上去。
她也想去瞅瞅,外公在信上寫了啥。
蘇若楠沒有阻止閨女進房。
在蘇若楠的心裡,衛子英還沒正式上學,認得的字沒幾個,別說看信了,怕是連一家子的名字都寫不完整,所了看信的時候,一點都沒避諱衛子英。
卻不知衛子英不是正常人,該認識的字,她都認得。
兩母女點著煤油燈,坐在床沿邊,一同看信。這封信是用鋼筆寫的,工整又好看,信很長,足足有六頁,衛子英看懂了信上的每一個字,但連起來的意思,卻有點讓她看不懂了。
不但她沒看得懂,蘇若楠也有點沒看懂。
蘇若楠神情震驚,又重新把這封信看了三遍。三遍之後,蘇若楠整個人頓時不好了。
當媽的因著信裡的內容回不過神,衛子英也同樣懵懵逼逼,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裡全是驚赫。
啥,啥,啥意思……
二嬸她,她,她肚子裡的崽,可、能、不、是、二、叔、的……
媽啊,二叔的頭髮被染色了,綠悠悠一片。
衛子英驚悚,小眼睛一抬,暗戳戳瞅了眼她媽。
見媽媽還在走神,她輕輕吐氣,然後悄咪咪跑去了衛志勇兄弟的房間,一進去,小丫頭也不洗臉洗腳了,脫掉鞋子,就鑽進了哥哥們的被窩裡。
嗯嗯嗯,統統才三歲,啥也沒看到,也不知道……
對,就是啥都不知道。
統統困了,統統要睡覺。
衛子英能以睡覺躲過這事,但蘇若楠這個大人,卻是怎麼躲都躲不掉。
二月初,衛永民和陳麗的事爆出來後,她就打電報回江省,想讓她姐幫她查查陳麗的情況。可江省太大,有些事一時半會兒也很難查到,那封電報打回去都快三個月了,每次大姐和爹寄信過來,都沒提過這事,她都快把這事給忘了,不想,現在卻又接到了這麼封信。
信上的內容,簡直讓人不敢置信……
陳麗,她,她在江省那邊,竟和那個一直和她通訊的男人,搞在了一起……
蘇若楠今兒接到的這封信,其實是她姐夫沈軍發過來的。
信上說,陳麗在去年冬月初回江省後,並沒有回她自己家,而是去了江省船廠那邊。
她回去的這半個月,都住在船廠旁邊的招待所裡,和她以前在江省的一個高中同學,一個屋住了半個月。這個高中同學是個男的,原是江省船廠人事辦的主任,這位男同學在去年八月定了婚,未婚妻是船廠的會計,據說這位男同學的未來岳父,是船廠的副廠長。
陳麗回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