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裡的匕首被窗外吹來的風輕輕托起,不用握著也能在異能的操控下自如的順從意志,刺向他想殺的人。
江扉沉默的看著他,忽然伸手攥住匕首柄,將武器搶了回來。
而魏炎沒說話,也沒有動作。
江扉和他無聲的僵持片刻後,默不作聲的將匕首放進刀鞘,塞進上衣的內兜。
拉開拉鍊時,灰色的工字背心露出一片藏在衣領下的白皙肩頸,細潤的光澤蠱惑般讓魏炎移不開眼。
見他又露出直勾勾的灼灼視線,江扉冷下臉,立刻要拉上拉鍊,卻被一把鉗制住動作,隨即對方飛快的傾身低頭,自如的親了一下他的鎖骨窩。
輕柔的吻落下淺淺的溫熱氣息,江扉一顫,你!
在他羞惱的揍人之前,魏炎已經坐直了,鬆開手,一本正經的說。
好了,我不殺那個傻子了,可你也不能管他。
江扉冷冷的瞪著他。
拉鍊拉到頂,尖尖的下巴埋了進去,淺色的嘴唇如同柔軟的雲朵。
我餓了。
魏炎明白他不願再和自己說奚樂的事情,於是摸了摸鼻子,順著他的話說,我去給你拿吃的。
他拿回了從場地裡找到的麵包,雖然並不新鮮,但比起乾燥的餅乾來說已經算得上十分香軟,江扉小口小口咬著吃,微微鼓動的面頰像是安靜的小動物在進食。
魏炎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吃飯,發現自己能這樣看著他很久很久,也不會厭煩。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剛好長在他的心尖上。
說不出是什麼緣由,一眼就那麼看上了。
門被敲了敲,老四探出一個頭,欲言又止,魏哥。
魏炎看了江扉一眼,走出去。
等他的腳步聲走遠,江扉看向露出一條縫隙的門,默不作聲的剛走出去,就被不遠處和老四說話的魏炎釘住。
但魏炎看了他幾秒後就繼續說話了,並沒有阻止,只將餘光留在他身上。
江扉隔空和他對視一瞬,察覺到了對方的縱容,於是繼續朝著縮在牆邊的奚樂走過去。
奚樂正縮在牆邊,抱著揹包,垂著頭彷彿睡著了。
但等江扉叫了他一聲,他猛地抬起頭,江扉才看到他臉上亮晶晶的眼淚,睜大的眼眸也溼漉漉的,宛如一條可憐兮兮被遺棄的小狗。
瞬間,他的眼眸亮的驚人,然後一把抱住江扉的腿。
哥哥!嗚嗚嗚我以為你不見了
江扉想坐在他身邊,但他黏人的不肯撒手,蹭的褲邊都被浸溼了。
奚樂。
江扉無奈的揉了揉他的頭,才勸他先鬆開,坐到了他身邊。
還沒坐穩,奚樂就又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他,拱著他的頸窩嗚咽,嗚嗚別丟下我,哥哥、哥哥
在離開媽媽之後,奚樂將全部的感情都寄託在了媽媽親口承認過的江扉身上。
他是真將江扉當成了哥哥,迅速建立起了強烈的依賴,因此在醒來發覺找不到江扉後,便十分無助。
現在又看到了江扉,他便什麼都忘了,只想委屈的鑽到對方懷裡嚎啕大哭。
江扉一僵,搭在他肩上的手猶豫了一下。
而魏炎目光如炬的凝視緊跟著,如同刀子紮了過來,裹著並不愉快的凜冽殺意。
怕他真的想殺掉奚樂,江扉只好慢慢推開。
我沒丟下你,別哭了。
奚樂抽抽噎噎著坐好,用小狗般的目光看著他,偏圓的眼眸還在不斷掉著淚,這副模樣讓人實在無法將他當作成年人來看待。
江扉輕嘆了口氣。
不過是一時心軟接過了這個麻煩事,沒想到奚樂還真的對自己這麼依戀。
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