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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耶律已經死了,以後你就是小寡婦了。
江扉被他斬釘截鐵的語氣驚到,又瞪著他,氣鼓鼓的大聲反駁道。
耶律沒有死呀,你為什麼要說他死了?我要去找他,我要找耶律。
剛被暖熱的腳又急急的踩到冰冷的地上,江扉剛往外跑了兩步,腰上一緊,身後的力道將他又拖了回來。
阿哲吉的膝蓋跪在床榻上,一手仍按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握著他的肩,貼近的悍然身軀猶如一面牆堵死了他的路,投下來的神情竟有些陰鷙。
耶律死了,記住了嗎?
他的神色實在有些可怕,江扉睜大了眼,怯生生的不敢說話,只憋著哭腔紅著臉,從眼裡冒出一汪又一汪的淚泉。
阿哲吉的手掌撫上他溼潤的面頰,古怪的語氣稍稍柔和了一些。
你和耶律結契的時間太短,能感應他的生死實在為難。但不必擔心,你是我的弟妹,我會代替耶律好好照顧你的。
沒有在北林尋找到耶律和母狼的屍體,是件好事。
但那裡的地勢險峻,白日裡再往下看,大雪已經覆蓋了所有的痕跡,根本沒有任何線索。
阿哲吉不能讓族人們在溼滑危險的北林裡,為了尋找生死未卜的耶律而失去生命,所以他們只能儘早回來。
而離開北林的那一刻,他們的心裡都已經有了答案。
耶律活不成了。
身負重傷,從高處墜落。
即便耶律真能活下來,但在這樣寒冷的冬天,他也絕對熬不過一晚。
阿哲吉本可以在舉辦儀式前先來詢問江扉,用蛇契來感應耶律的生死,但他沒有。
江扉身上印的蛇契並不是在全族人面前見證的,之後他也沒怎麼出來過,因此除了耶律和阿哲吉,就只有蛇師知道。
蛇師知道了耶律出事後,立刻就向阿哲吉提議說可以透過江扉身上的蛇契來知道耶律的情況,阿哲吉假意答應了,還告訴了蛇師,耶律真的死了。
而實際上,那時他根本就沒有問江扉,就給耶律舉辦了儀式。
他在心裡為自己開脫,即便江扉回答說耶律還活著,那又如何呢?
大雪很快就會封路,再派人去北林找耶律的話,說不定連族人都回不來,身為族長的阿哲吉斷不能下達這種送死的命令。
他寧願相信耶律已經死了。
江扉看著他冷硬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去捉他的手,拖著哭腔哀求道。
阿哲吉,你救救耶律,救救他啊。
阿哲吉以溫厚出名,可是能成為族長的他也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為了族人寧可拋下至親的決絕與一絲極其微妙的得勝感,註定了他不會再去救耶律。
他扣住江扉的手,淡淡的說。
我叮囑過族人不要去北林,耶律在那裡失了命,是他自食苦果。
我是他的哥哥,但我也是族長。
江扉還在嗚嗚咽咽的哭著喊耶律的名字,絨絨的耳帽掉了下來,細軟的黑髮散開了,襯的那張被凍白的臉上的紅格外的可憐。
阿哲吉似憐愛的用手背摩挲著他的臉,滑下來,指節挑開了他的衣裳。
側頸上的猩紅色蛇契依然耀眼,阿哲吉盯著,指尖在上面緩緩撫摸,似乎正在沉吟剛如何處理。
這蛇契是用特殊的東西印上去的,無法抹去。
可他不會讓這東西跟著江扉一輩子。
阿哲吉想起來耶律張狂又年輕的笑容,烈紅的頭髮像一團火。
但心裡沉甸甸的悲傷被撫摸江扉時的愉悅逐漸替代了,那樣溫熱的面板,那樣乖的目光,他望著江扉的剎那間便徹底忘記了埋在雪夜裡,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