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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吉攥緊匕首,謹慎的輕聲走近。
帶過來的蛇悄無聲息的離開他的身上,朝著那狼鑽過去。
耶律看見了他,眼眸亮了起來。
他沒出聲,只揚起手裡的小狼晃了晃,威脅般的逼迫母狼又強撐著傷重的身軀站了起來,朝他怒吼著,要他將孩子還給自己。
趁著母狼被吸引了注意力,阿哲吉的蛇倏忽從雪裡鑽出來,纏住母狼的四肢。
與此同時,阿哲吉衝了過去。
幾番纏鬥,泛著寒光的匕首扎進柔軟的皮肉裡,鮮血噴湧而出。
母狼發出了痛苦的嚎叫聲,雄大的身軀搖搖晃晃的倒在了地上,氣息越來越微弱。
阿哲吉確認它已經沒辦法再起來後,隨手抹去臉上的血,然後走向了精疲力盡癱坐在地上的耶律。
怎麼回事,你怎麼還惹上了一頭狼?
耶律的手裡依然緊緊捏著那隻小狼的後頸,喘著粗氣,笑道。
這母狼剛生了一窩小狼,我想捉一隻給扉兒養著玩,沒想到被母狼發現了,一路追殺我到這裡。
阿哲吉皺起眉,不贊同的訓斥道。
要不是我來,你怕是連命都沒了,小狼可以改日再捉,不至於搭上你的一條命。
耶律輕哼了一聲,一股少年的意氣充斥在他的眉間。
沒有兄長,我也能殺了這母狼,只是路上不小心踩中了捕獸夾,費了些時間。
他隨意的瞥了一眼深深嵌進腿裡的捕獸夾,又去逗弄懷裡的小狼,頗為滿意的說。
這種小狼得從剛出生開始養才能不傷主人,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一窩剛生下來的,仔細挑了挑,還是這隻最可愛,扉兒一定會喜歡的。
聽他提到江扉,阿哲吉的目光微動,沉默的低頭攥住他腿上的捕獸夾,用力扯開了,然後撕下衣角給他纏住血肉模糊的傷口。
耶律吃痛的悶哼了一聲,卻沒在意,還在興致勃勃的唸叨著。
扉兒總嫌住在族裡沉悶無聊,我將這小狼送給他養,他應當就會開心些了。
耶律,我有事同你講。
彷彿實在聽不下去了,阿哲吉忽而打斷了他,神色近乎凝重。
耶律的話語戛然而止,歡喜的笑意也漸漸落了下來。
他注視著臉色緊繃的阿哲吉,從這凝滯的氛圍裡似乎察覺出了什麼,神色一寸寸的冷了下來,一字一頓道。
兄長,扉兒是你從中原給我帶回來的禮物。
要提醒阿哲吉似的,他又臉色陰沉的重複了一遍。
他是我的,就算是你也不能搶走。
他們之間從來沒有生過嫌隙,而今,唯一的爭吵只可能是為了江扉。
阿哲吉見自己還沒說出口,他便已經敏銳的清楚了,心中既感到輕鬆,又萬分痛苦。
為何他們偏偏喜歡上了同一個人?
為何他們都是這樣的自私,不願意與任何人分享江扉。
可是阿哲吉這次必須要說開了。
因為在今晚,他已經犯下了不可彌補的錯事。
他用力閉了閉眼,聲音低啞。
傍晚我去你的住處尋你,但你不在,江扉他他喝醉了,將我錯認成你。
耶律仍舊看著他,還沒有明白。
阿哲吉的目光低了下來,盯著地上慘白的雪,紛紛揚揚落下的白雪正在抹去溫熱的鮮血。
他緩慢的出聲。
耶律,我也喜歡江扉。他那樣朝我抱過來,我實在忍不住。
足足過了好幾秒,耶律瞳孔驟縮,這才明白他在說什麼。
他丟開手裡的小狼,拼盡全力站起來,然後氣急敗壞的朝阿哲吉揮出狠狠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