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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勁悍然的手掌纏著江扉的指節,勒的他指骨都微微疼痛,他低聲應了一句,察覺到一道視線盯了過來,強烈的情緒令人無法忽視。
輕輕抬起眼,他看見李令琴坐在下方的位置,臉色不太好的看了過來。
李令琴坐著輪椅,臉色蒼白,像是在看著別人搶奪的自己所有物,目光近乎怨毒,擱在輪椅扶手上的手用力到發白,青筋如同凸起的蠱蟲在蜿蜒爬行。
江扉的眉心一跳,錯覺般的感受到了蠱蟲在體內的騷動,彷彿體內的骨血裡種著無數的線,而線的另一端就在李令琴的身上。
他是李令琴的傀儡。
江扉極輕的撥出一口氣,不再看李令琴,怕引起李令璟的懷疑。
不久,身穿龍袍的皇帝出現了,所有人起身行禮。
皇帝已顯老態,腳步虛浮,許是他也明白自己日漸衰弱的身體,看到李令璟堂而皇之的帶江扉出現了,雖然面露不悅,但也沒有說什麼。
江扉全程坐在李令璟身邊一聲不吭。
他不想讓李令琴疑心自己叛主,打算找個機會向李令琴稟報自己前幾天沒辦法對李令璟下手是因為李令璟沒有回宮,不是自己手下留情才沒有執行命令的。
可李令琴看向他的目光彷彿他已經和李令璟站在了一處,疑心重重,又飽含著痛怒。
李令璟不讓江扉離開自己的視線,連他說想要早些回宮也不允,帶著朦朧酒意的笑聲含糊的貼在江扉耳邊。
你急什麼,等結束了,我們一同回宮。
宴會上的眾人已經酒酣耳熱,氣氛重新活絡了起來,李令璟今日高興,喝了不少酒,現下顯露出了幾分的醉意,神情都柔和不少。
他有些情難自制,將江扉拉近了些,同他說話時便靠近著,薄唇幾乎都貼到了江扉的面頰上。
剎那間,又有不少明暗的視線聚了過來,連龍座上的皇帝都皺眉看了過來。
於是江扉垂著頭,不動聲色的推了李令璟一下,就被立刻扣住了手腕。
似乎以為他是在欲拒還迎,李令璟笑了一聲,原本揉著他手背的指節又嵌進了指縫裡,相扣著摩挲的動作曖昧又溫柔。
濃烈的酒氣將江扉籠罩進了自己的氣息裡,在這個宴會上格外醒目。
人人都看得出來,江扉身上寫著李令璟的名字。
盯過來的視線隨著李令璟的湊近而愈加刺眼,江扉立刻偏過頭,避開了李令璟的嘴唇,於是那滿含喜愛的吻便落在了他烏黑的鬢角。
江扉抬起手,抵著李令璟寬厚的胸膛,低聲提醒道。
殿下,您醉了。
李令璟目不轉睛的凝視著他,看他瓷白的面龐,看他沉靜的神情。
這樣一幅年輕俊秀的皮囊下似乎藏著無盡的秘密,吸引著人要往深處不斷挖掘。
他微微一笑,道。
我醉了,那你可要好好照看我。
話音落下,他便將半邊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江扉身上,真是醉倒似的。
江扉被他捉著手腕移不開,只能竭力坐直了身子支撐著他,不讓他在眾人面前失態。
臨近尾聲,李令璟果真喝醉了,面上泛著酡紅,眼神也不太清醒,卻還記得緊緊抓著江扉的手。
起身時,他踉蹌了一下,揮開了急急走上前想要攙扶的宮人,只盯著江扉。
回宮吧。
江扉被他盯的說不出話,沉默著移開視線,剛好看到不遠處的李令琴。
李令琴目光陰鷙,面色蒼白,好似是民間話本里頭的厲鬼,嘴角噙著一抹莫名的冷笑,似乎是等著江扉在李令璟虛與委蛇的同時表白忠心,才能讓他相信。
可李令璟的手環住了江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