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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答應,你便跪到答應為止。
見江扉還是一言不發,只爬起來跪在冷硬的地面上,李令璟臉上的怒色又重了幾分,彎了身,扯著他的頭髮,語氣陰寒。
我會派人牢牢守著這裡,插翅也難飛。
你若是敢跑,我便廢了你的手腳,讓你當一輩子殘廢的孌/寵。
聽見了嗎?
仿若字字都透著駭人的血,江扉聽得心頭狂跳,在李令璟的盛怒面前生出本能的畏懼。
他抿了抿唇,垂著眼道。
聽見了。
近在咫尺的距離足以讓李令璟清楚的看到他顫抖的眼睫,剎那間,他又無法抑制住自己的心軟,目光裡的暗色也散了一些。
他甚至想再給江扉一次機會,只要江扉跟他服軟,哪怕是投來一個怯弱的眼神,他都可以既往不咎,比之前更寵他一分。
可江扉什麼都沒說,白皙的面容如同冷冷淡淡的月光,一下子就涼透了李令璟的心。
他的神情也越來越淡,鬆開江扉,不再看他,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外族住在驛館的最後幾天裡,阿哲吉都沒看見江扉。
那晚的意外似乎被所有人心照不宣的遮住了, 無影燈16
李令琴下令要江扉殺了李令璟,但李令璟這三日都沒有回過凌霄宮,江扉遲遲找不到機會下手。
第四日清晨,李令璟才匆匆回到宮裡,等候已久的琉璃連忙和宮人們為他換上華美的朝服。
他露出些疲憊之色,但心情很不錯,畢竟今日,皇帝就要將東宮之位給他了。
江扉坐在床邊,微微蹙著眉看著他,袖口裡的薄薄匕首貼著面板,泛著涼意。
發覺了他的凝視,李令璟瞥過來,狹長的眼尾如同睥睨天下,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與輕慢,但他彎唇時,眼裡的柔情便又氾濫開來。
他看著江扉。
過來。
江扉小心的收起匕首,走了過去。
繁複的朝服繡著尊貴精緻的爪龍,攀在李令璟的身上,好似他便是真龍下凡,渾身發著光,令人都不敢抬頭仰視,只能噤聲臣服。
原本正在為他穿衣裳的宮人見到江扉過來,識趣的連忙讓到了一旁,低聲說著該怎樣穿衣。
李令璟揚了揚眉,看著江扉生疏的捻住自己的衣帶,低著頭系。
他還是一副未梳洗的憊懶樣子,黑髮垂落,膚白貌美,褻衣外裹了件李令璟的寬大外袍,讓李令璟有種十分愉悅的掌控感。
他喜歡江扉穿著自己的衣裳,沾染著自己的味道,他喜歡江扉的渾身上下都是自己顯而易見的痕跡。
抬起手撫摸著江扉的臉,他的聲音緩和了下來。
晚上你同我一起參加宴會。
江扉抬起眼,看著他。
是。
白日裡的凌霄宮很安靜,宮人各司其職,井然有序。
以前江扉都是自己在屋子裡靜坐,只是今日的凌霄宮陷入了一種歡悅的氛圍,琉璃歡天喜地的陪在他身邊說著話。
聽聞皇上已經封殿下為太子了,往後這凌霄宮便是東宮了。
江扉在凌霄宮院落裡的小亭裡看書,細白的指節輕輕壓著捲起來的深藍色的書頁。
琉璃打量著他沉靜的神色,忍不住又補充道。
殿下鍾情公子,便是往後成了太子,也定是會寵著您的。
刻意討好的話語也沒能激出江扉神情的波動,他將手裡的書放下,好像不太想繼續聊這個話題,立起身道。
回屋吧。
琉璃訕訕的止住話語,暗暗的想著是不是因為李令璟要迎娶太子妃了,江扉才會這樣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