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接過向子默手裡的袋子,忍不住循著香氣撥開邊緣往裡看了一眼,嗅了嗅,又收了起來。
走吧。
向子默見他沒有理睬賀阡,臉色稍微緩和了許多,只冷冷的瞥了神色晦暗的賀阡一眼,便當著他的面攬住江扉的腰,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留在原地的賀阡站在空空蕩蕩的會議室裡,望著他們走遠。
回家的路上,向子默還有些不高興。他平時很少會露出這樣明顯的不快,眉頭皺出一道紋路,英挺的輪廓看起來更不好接近,像極了當初江扉第一次見他時的銳利。
可偏頭看向江扉時,他又融化了,一言不發的握著他的手十指相扣。
那樣密不可分的姿勢,與在車廂陰影裡投過來的目光,都將江扉包裹進了這容不得旁人踏入與干涉的領地裡。
來時生的悶氣早就跑光了,江扉也神態平和的看了他一眼。
只這一無言的一眼,向子默眉眼間隆起的戾氣就頓時消散了,他抬起手,親了一下江扉的手背。
回到家裡,一直到臨睡前,向子默才終於問起今天的事。
賀阡找你說了什麼?
床頭燈留了一盞暗暗的光,江扉從浴室裡出來,帶著瘦瘦茸茸的身形輪廓朝他走來,沐浴露的甘甜果香味像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似的,讓人又渴又饞。
他剛才用吹風機吹了髮根,髮尾卻還帶著些溼意,於是去衣櫃前翻找新的毛巾,一邊將會議室裡發生的事情用平淡隨意的口吻陳述了出來。
現在他是這家娛樂公司的主事人,想把我調到別的崗位上。
說是別的崗位,其實他們都清楚,賀阡是打算公然的將他調到離自己最近的地方,比如總裁助理之類的職位。
江扉蹲著找到櫃子抽屜裡的新毛巾,關上了,擦著頭起身。
不過我想過了,如果他堅持的話,我會辭職。
回過頭,向子默依然靠著床頭,臉上的神情埋在了朦朧的陰影裡,眼神卻猶如一道精準的光束照亮了江扉瓷白的面容。
他的靜默一時間讓江扉捉摸不定,遲疑了一下,走近了想繼續解釋。
而向子默忽而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臂,施力將他拽到了床上,一翻身。
江扉枕在柔軟寬大的床被上,微微錯愕的看著俯身逼近的向子默。
這是壓迫感極強的姿勢,可向子默近在咫尺的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繾綣的情意從深邃的眼裡溢了出來。
指節輕輕撥弄著江扉微溼的鬢角,他低下頭,啄吻著柔軟的嘴唇。
半晌,他低低的問。
小扉,你喜歡我嗎?
已經在一起五年了,向子默和江扉都習慣了彼此存在的生活,可當賀阡突然蠻橫的闖進來時,向子默忽然生出了一絲惶恐。
他知道賀阡和江扉認識的時間很長,縱使當初賀阡做了那樣衝動的事情,但如今的他已經變的成熟許多,身家與權勢都是金字塔的頂尖。
他不敢肯定江扉是否會原諒賀阡,甚至和他和好。
喜歡江扉的人有很多,向子默從沒擔心過,現在卻生出了一絲危機感。
江扉沒說話,散落黑髮間的一張臉在夜裡也耀眼瑩潤,像是發著光的寶藏。
而他的遲疑在咫尺間的注視下,無處遁形。
向子默看的很清楚,心裡不禁一顫,隨即逃避般的低頭吻著他。
嘴唇沿著尖細的下頜往下,在江扉的脖頸上咬下了齒痕。
像是被叼中咽喉的獵物,江扉輕微的掙扎了幾下。
因為工作的關係,他們說好的不會在明顯的地方留下痕跡,偶爾也會有失控的時候,可現在江扉能感覺到向子默很清醒,而清醒下的類似標記的行為裡摻雜了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