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兒。
這個酒吧很亂,各種意義上的亂。
除了最常見的男男女女,這裡還混雜著許多同性戀,而江扉這種乾淨懵懂的高中生無疑是最招人喜歡的。
就算其他人沒有這種傾向,也會被吸引的想要逗弄他,或是欺負他。
向子默皺起眉,又聽到樂隊成員裡的一個人興奮的壓低了聲音。
操,真他孃的帶勁,今晚我要是不把他搞/上/床,我就
餘下的聲音和其他成員附和的竊笑聲被音樂聲掩蓋住了,但向子默知道這個人是個同性戀,並且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他的眉頭擰得更緊,插在口袋裡的手捏緊了煙盒邊緣,摩挲了好一會兒。
在那個揚言要搞到江扉的樂隊成員準備出擊之前,向子默越過他們,不疾不徐的撥開人群,朝江扉的方向走了過去。
江扉周圍人影憧憧,但在向子默快走近時,他如有所感的回頭看了過來,那雙膽怯的眼眸在看到向子默的剎那間,又亮了起來。
像家裡的小貓每次都迫不及待的飛奔而來,江扉推開試圖揩油的陌生人,跳下座位,逃也似的朝向子默跑了過來。
他跑的太快,太急,一頭撞到了向子默的胸膛上,硬邦邦的,反而讓他吃痛的晃了晃身體。
向子默下意識伸出手,虛虛的搭在他肩上,沒碰,但同時讓投過來不明視線的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他的維護。
不招惹有伴的人,是這個地下酒吧裡不成文的規矩之一。
於是那些垂涎的人頓時就露出惋惜的神色,陸陸續續的散去了。
江扉還沒察覺到他們之間的暗流湧動,他揉了揉發紅的額角,抬頭看著向子默,期待的小聲問。
要回家了嗎?
回什麼家,這才剛剛開始。
向子默本該毫不客氣的告訴他,可他看著江扉眼裡被地下酒吧的燈光映的斑斕光芒,燈光移開的一瞬間,又是黑白分明的乾淨。
他皺著眉,伸手拎住江扉的後衣領,跟拎小貓似的把他拎著往後臺的方向走。
江扉跌跌撞撞的跟著他,期間碰上了後臺門口的樂隊成員。
那幾個人直愣愣的盯著他,目光各異,其中一個人的臉色最難看。
江扉偏過頭,避開了他們的視線,聽向子默和工作人員說了幾句後,就乖乖的跟著他進了剛才還不被允許進入的後臺。
後臺很大,人也很少,走的越往裡,外面那些喧囂就越來越遠。
向子默本來領著他往樂隊所在的房間走,走到一半又覺得不妥,一會兒樂隊成員們回來了看到江扉,指不定又會出什麼么蛾子。
他掃了一眼後臺的屋子,思索了幾秒,把江扉帶到了一個員工休息室。
裡面只有簡單的沙發,供工作人員平時休息。
他讓江扉進去,又叮囑道。
別出去,走的時候我會過來叫你的。
江扉點了點頭,從書包裡拿出來課本和練習冊,又看向他保證說。
那我就在這裡寫作業。
跑到酒吧裡來寫作業,平時向子默要是聽到這種話,鐵定會覺得可笑,可現在他看著江扉認真的神色,反倒鬆了口氣,給自己找麻煩的那點煩悶稍微散去了一些。
他恩了一聲,關住門。
瞥了一眼員工休息室的房間號,他沒再走出後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給一個號碼打了過去。
對面很快就接通了。
向子默率先開口,低沉的語氣很熟稔。
雪姐,員工休息室5號那間屋子,你別讓別人進去。
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嫵媚,詫異的語氣裡還帶著點八卦。
怎麼,你在那裡藏了個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