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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在外人看來,嶺南王在感情上是個左右搖擺之人,可事實上,他其實是個很清醒的人,那些所謂的搖擺之事,其實是他頭腦無比清醒做下的決定。
他其實非常瞭解白側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也非常清楚她今日這樣一番話,請求他讓女兒嫁去雷家,絕不會是為了什麼“護住她將來不受欺負”什麼的。
把女兒嫁去雷家,只會拖了雷家下水,以白斕不折騰不罷休的性子,只會讓嶺南的形勢更為複雜混亂。
他看著白側妃,停頓了片刻,終於嘆了口氣,道:“這事容我考慮考慮吧,珉兒他們,你不必太過擔心,我自會幫他們安排好退路,不會讓他們有事的。”
卻不曾想,嶺南王此話一出,白側妃就是猛然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臉上接連閃過不甘憤恨痛苦惱怒怨恨等等複雜神色,好一會兒,才可能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然後失魂落魄的把臉給轉開了去。
她口中雖說什麼“夢醒了”“妾身明白了”,那不過是哀兵之計,當真從嶺南王口中說會幫兒子“安排好退路,不會讓他們有事的”,一時之間,仍是難以接受。
白側妃久不出南薰院,這一番動靜自然瞞不過現在掌管王府內務的昌華長公主和安槿。
兩人的政治敏感度都不低,聯想到白氏是專門在嶺南王接見雷家的時候去了正殿,雷家離開,白氏又找嶺南王談了良久,便知白氏的異常必是和雷家有關了。
白氏的心思雖狠辣,卻算不得多深,要不就是想害人,要不就是打些歪主意,她平日裡和雷家八竿子打不著,現在想要攀上拉攏雷家,怕想得也都是那些聯姻之途。
而雷家現在適合聯姻的也就是雷二公子雷遠,以及雷總兵的侄女雷曼兒了。不過顯而易見,這雷二公子的價值顯然比雷曼兒的價值高多了。
昌華長公主冷笑一聲,然後看一旁的安槿若有所思的樣子,便道:“此事你自己和阿燁商議吧。”
雷家手握嶺南一半以上的水軍,重要性不言而喻,昌華長公主不屑陰私手段,這些外臣之事,她向來直接交給蕭燁處理,如此蕭燁才能摸爬滾打中迅速在外面站穩了腳跟。
安槿大抵明白昌華長公主的用意,便沒多說,而是在晚間直接問了蕭燁。
這日,蕭燁回來的有些晚,回到寢殿時已是戌時末,這在他們大婚後還是首次。平日裡再怎麼忙,他也是會準時回來陪她用晚膳的。
蕭燁進得房內,見到安槿正坐在燭火下看書,燭光下,她的影子纖細而又美好,看得他的心就是一動,那身上的本來並沒多少的酒意更加一點也不剩,只是心卻又有些醉。
他上前道:“槿兒,我不是派人回來跟你說讓你早些歇息嗎?怎麼還在等我?”
安槿聽得他近前,便放下了書,笑道:“你怎麼又知道我在等你,我在看書呢?”
說著又嗅了嗅鼻子,道,“竟然飲酒了,唔,你今晚是去和那位雷家二公子飲酒去了嗎?”
蕭燁笑,上前捏了捏她的鼻子,看她捂了鼻子不滿的瞪他,這才笑道:“簡直不知道你的小腦瓜子怎麼長的,什麼都能被猜到。唔,幸虧我沒打算在外面金屋藏嬌,不然還不是一抓一個準。”
安槿聽了他的話有些好笑,想著他必是喝多了,平日裡他可不會開這種玩笑。不過她可不介意誇大一下她的本事,就挑了眉略有些得意的道:“那當然,我的嗅覺最是靈敏,你平日裡出去什麼地方我聞一聞就知道了。”
話一說完就後悔了,這不成狗鼻子了嗎?
安槿想到了,蕭燁自然想到了,他立時便呵呵笑了出來,安槿有些懊惱,正待斥他不要笑,卻見他突然停了笑,皺了皺,就止住了她撲上前的動作,道:“你先歇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