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段時間,醫院裡變得很忙很忙,正常收治的病人加上那晚連環車禍的傷者,住院部實在沒處可收,連走廊都加了床。
溫令瑤也被單獨排了班,和正式醫生一樣,頂著壓力獨立上崗,接近兩周沒休息過一個整天。
又一次在傍晚被臨時通知夜班同事進了手術室,要她幫忙替一個夜班,溫令瑤面無表情地拿出手機,告訴向薇自己不得不第五次鴿她晚餐的事實。
趁現在白班的同事還沒走,她提早去食堂吃了個飯,回來時,看見陳姐和兩個護士在護士站解決晚餐,人手一個饅頭。
陳姐翻著牆上的日曆卡:「哎呀我的媽,12床那個總算要出院了。」
「今天有幾個出院的?」
「三個吧,有一個好像還沒寫出院病歷。」陳姐往值班室裡叫了一聲,「魏醫生,在嗎?」
小護士邊洗手邊看了她一眼:「魏醫生剛走了呀,說今天老婆不在,要去接孩子。」
「哪個?我寫一下唄。」溫令瑤手插在兜裡走過去,敲了敲吧檯。
小護士把病歷找出來給她:「溫醫生你不回去?」
「不回去啊,陪你們夜班。」溫令瑤邊看病歷邊聳了聳肩。
「你又被抓壯丁啦?」陳姐望著她笑了一聲,「趕緊讓院裡給你辦正式手續,加班加績效的啊,現在這樣累死累活一個月也才那點兒錢,多不值當。」
「這不還沒餓死嗎。」溫令瑤毫不在意道,「現在這麼忙,也不是談待遇的時候。」
陳姐:「不忙你就更沒法兒談了。」
溫令瑤嘆了一聲:「等等再說吧。」
寫完病歷遞給護士小姐姐,正好聽見有人摁了呼喚鈴。她把筆一扔,快步朝病房走去。
又是一整夜的兵荒馬亂,三臺急診手術,早上九點才從手術室出來。
溫令瑤換了衣服,打算去門口麵館吃碗麵再回家,結果剛到門診樓下,就接到沈司衡打來的電話。
滿身疲憊在看見他名字時得到短暫的紓解,她把手機放到耳朵邊,嗓音都亮了一些:「餵?」
「在幹嘛呢?」他問。
溫令瑤轉了轉眼睛,說:「剛下班,要去吃早飯,你呢?」
最近忙得都沒有每天聯絡他,說好的去看他,也實在沒抽出空閒,溫令瑤莫名有點心虛,絕口不提這事。
好在沈司衡似乎也選擇性失憶,並沒有提起:「值夜班了?」
溫令瑤沒精打采地從階梯上走下來,邊走邊打哈欠:「嗯。」
「那可怎麼辦。」男人攜著淺淺無奈的嗓音飄過來,「本來想叫上蘇錦和喬蕭他們幾個,出去聚聚……」
溫令瑤心底猛一跳,腳步也瞬間停下。
出去聚聚?
冥冥之中彷彿感覺到什麼,她下意識一抬眼,目光盡頭是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士大g,乾淨而霸氣的車身旁邊,男人穿著白襯衫和卡其色褲子,外面罩一件墨藍色風衣,款式隨意,是她很少見到他穿的色系和搭配,整個人看上去很顯年輕。
加上他出差的時間,如果不算那次在酒店門口遙遙相見,她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過他了。
能站在他面前,欣賞他近在咫尺的容貌,能看見他眼中自己的影子,能聞到,能感受,能觸碰那樣的見到他,而不是隔著手機螢幕,或者冷冰冰的警戒線。
那一瞬間她什麼都管不了了。積累了長達一個月的思念,在看到那人毫無阻隔地與她置身同一片陽光下的那刻,如洪水般淹沒大腦,將所有理智都狠狠地摧毀。
在眼淚奔湧而出的前一秒,她拔腿狂奔向他。
沈司衡看著女孩像一隻小鳥那樣飛進懷裡,撞得他胸口一疼,唇角卻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