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令瑤有點好奇,於是問了:「你的衣服都是在哪兒買的啊?」
「我媽認識幾個國外設計師,我們家的衣服,幾乎都是找他們訂做。」男人無比平靜地回答。
沈司衡沒說太多,但她已經隱約感覺到,這不是她貧瘠的大腦能夠想像出的消費水平。
從昨晚再次遇見開勞斯萊斯的李叔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家裡的情況,大概比她以為的要更複雜。
「沈司衡。」溫令瑤咬了咬唇,滿臉真情實感的擔憂,「會不會突然有一天,有人讓我拿了五百萬支票離開你?」
「你在想什麼?」沈司衡睨她一眼,唇角揶揄地勾起來,「我就值五百萬嗎?」
溫令瑤滿臉正色:「再貴一點,我可能真要考慮了。」
話音剛落,額頭被男人冰涼的指骨敲了一下,「誰要是給你五百萬,找我,我給你雙倍。」
溫令瑤摸摸被敲疼的額頭,瞪他。
男人笑了笑,輕輕捏住她那隻手,語氣溫柔而認真:「讓你一輩子留在我身邊。」
溫令瑤難得休息一整天,打算在家裡鹹魚躺,結果還沒吃中午飯,就被徐老一通電話叫她趕緊到學校。
徐老的語氣聽上去不是太好,溫令瑤一路上都很擔憂,於是給沈司衡打了個電話探探口風。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沈司衡回復也很模稜兩可,她不過多問了兩句,那邊直接傳來徐老極不耐煩的聲音:「別問他了,趕緊過來。」
「……」感覺這一趟過去,她人要沒了。
溫令瑤希望自己好歹能死得漂亮一點,於是囑咐司機師傅快點開,直接給她送到辦公樓門口,然後以最快的步速跑到電梯間,上樓。
徐老和沈司衡都在辦公室裡,徐老坐著,沈司衡站著。
這個向來矜貴驕傲的男人難得在人前露出謙遜甚至弱勢的一面。
溫令瑤心底更忐忑了。
她走過去,站在沈司衡斜後方一點點,十分拘謹而小心地叫了一句:「老師。」
「來了。」鬚髮盡白的老學者依舊中氣十足,聲音洪亮,眼睛也矍鑠有神,直勾勾朝她看過來,盯住,「我剛剛問了沈司衡,你們兩個的事,你有什麼要解釋的?」
溫令瑤懵了一下,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我已經被罵過一次了。」沈司衡淡淡地回答道,「別擔心,老師叫你來,是想當著你面再罵我一次。」
「……」???
沈司衡面目恭敬地望向徐老:「您就別嚇她了,開始吧。」
徐老毫不留情地瞪他一眼:「閉嘴吧你個混帳。」
「……」溫令瑤忍不住渾身一抖。
「我一直以為我帶過的學生裡面,就屬你天賦最高,品行最純良,所有的心思都只在醫術和科研上。」徐老冷哼道,「沈司衡,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沈司衡低眉順眼,語氣也恭敬,但顯然並沒有打心眼裡全然接受:「老師,我今年三十一了,不是十三,我談個戀愛而已,又不是早戀。」
「有誰不准你談戀愛嗎?我不准你談戀愛了?我這些年是沒少給你介紹還是怎麼的?」徐老走過來指著鼻子罵他,「我給你物色那麼多好姑娘你見都不見,你,你師妹這才入學,你就跟人家——你說你是不是畜生?!」
沈司衡淡淡地點了下頭:「是。」
徐老看了溫令瑤一眼,就像看自家好白菜被野豬拱了似的痛心疾首。溫令瑤一時間竟也分不清誰是白菜,誰才是野豬,只好眼觀鼻鼻觀心,滿臉乖巧地一言不發。
「我讓你照顧她,是讓你這麼照顧的?」
「不是。」
「假公濟私,誘拐師妹。」
「那倒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