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唷唷作響。
「殷小姐,你得到的是碧水路及新加坡的祖屋,不準變賣。」
馬大厲聲問:「我是承繼人,為什麼不準賣?」
律師禮貌的說,「因為屋契不交在你手中。」
「交由誰?」
律師看向我:「殷玉珂小姐。」
我憤怒的說:「我相信你弄錯了,我姓裘叫哈拿,我沒有資格做什麼祖屋的主人。」
馬大指著我,「她有沒有資格變賣祖屋?」
「她可以在三十歲以後變賣房子,但如果殷永亨先生不贊成,殷先生可以反對。」
梅令俠怪叫起來,「什麼?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的遺囑?」
律師轉向永亨及梅姑姑,「殷先生,那邊的橡膠園是你的,一切主權在你手。梅殷萬裡女士,有一小筆款子,交在你手中。」
律師收拾起檔案。
「就是這樣?」馬大撲上去問。
「馬大!」我喝止她。
另一位老律師和顏悅色,像是見慣這種紛爭的場面,回答說:「其實殷老爺並沒有遺下太多現款。反而是兩所房子很值一點錢,兩位小姐只需稍等數年,便可以如願得償,此刻地價屋價都陷入低潮,過幾年變賣房產只有更好。」
馬大轉頭看牢梅令俠,令俠握著拳頭,漂亮的五官扭曲變形。
「我們再找律師研究。」馬大說。
「不用了,」老律師說,「一切清清楚楚,說一是一,說二是二。」
他們三人離去。
我跟永亨說:「帶我走。」
永亨把我送到市區。
他問:「你不打算更換名字?」
我搖搖頭,「太荒謬,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全部給馬大好了,她愛怎麼樣,就可怎麼樣。」
「你不要,也不行,她只能搬進碧水路去住。」這問題已經問過三百次。
我抬起頭,「她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的?」
永亨不出聲。
「是受梅令俠的影響,是他在一旁作祟。」我恨恨的說。
永亨說:「哈拿,我想說一句話,不知對不對?」
「說呀。」他最愛吞吞吐吐的。
「一個人的行為舉止,由他自己的性格決定,所謂遭人慫恿唆擺,不過是藉故推卸責任,人叫他罵人,他肯罵,不一定叫他跳樓,他也跳,真正有害的事,誰會聽人調排?不外是投其所好的事,才會一撮即成。」
我怔怔的,可是馬大以前真不是這樣的人。
以前她真是一個可愛的純真的小公主。
我心灰意冷的說:「你為什麼幫梅令俠?」
「我怎麼幫他?我是有一句說一句,一般人有錯不肯承擔,老說遭好人所害,那好人為何不害其他蒼生?」
「你還說!你還說!」
「不說不說,你不愛聽我不說。」
我看著他半晌,「現在你真要動身去了?」
「是的,沒想到義父把財產最大部分給我。」
我說:「他並沒有傳說中那麼富有。」
「傳說總是誇大的。」
「你什麼時候動身?」
「很快了。」
我嘆口氣,「這次別又走得神不知鬼不覺。」
他賠著笑,不出聲。
「殷瑟瑟的現款約有多少?」我說。
「你也好奇,是不是?」永亨取笑我。
我別轉面孔。
「很少,總共約兩三百萬,她若不省著點花,一下子兩手空空,義父其實很愛你們兩個,到三十歲,性格成熟固定,再變賣產業,比較安全。」
「要我變成殷玉珂去承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