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錢友梅搖著頭返回房裡,到了廳堂簾子外,忽然停下腳步,身形一僵。
香芷旋進門也沒多久,老夫人就先後兩次打她手裡銀子的主意。
而襲脩這些年來都對老夫人言聽計從,耳濡目染這麼久,行事便是相同,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之前還只當香若松異想天開,現在看來,人家分明是旁觀者清,腦子轉得極快。香家都是些什麼人啊?怎麼一個個的都比狐狸還機靈狡詐?
可是,她的陪嫁,哪兒比得了香芷旋呢?香芷旋手裡的現銀就不知道有多少,雖說是以沖喜的名義嫁人,香家在大面上還是張羅的像模像樣,完全按照大家閨秀出嫁的定製。因為襲朗是嫡子,是名將,女子就算是給他沖喜,也要高人一頭。
她嫁的只是個庶子,嫁妝過得去就行了。只是雙親心疼她,又自知門連載
? 香芷旋被安置在了他膝上。
襲朗的雙臂就那樣半是摟抱半是禁錮地擁著她,下巴抵著她肩頭,雙手在她背後開啟畫冊來看。
起初拿到手裡翻看的時候,只以為她是一面看畫冊一面臨摹,隨手將臨摹的畫作夾在了書頁裡,便是從了。
很多年沒有這樣濃烈的好奇心,很多年沒有在滿足好奇心的時候這樣愉悅——
“阿芷,你居然偷偷地畫我。”他說。
是線條極簡單的畫作,用墨筆畫的,但是畫裡的他的神色分明。這樣反倒最見功底。此刻他看到的入畫的自己,站在書桌前寫著什麼,眉峰微蹙。背景雖然也只隨意勾勒幾筆,卻不難看出,是他前一段日子抄經的某個時刻。
香芷旋掙扎著擋住他視線,“所以才不要你看啊。”
“不會是把我所有狼狽的時候都畫下來了吧?”
“……”香芷旋認真回憶——這人有狼狽的時候麼?她還真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