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的確是有那麼幾分道理,玲瓏握了握手,還是叫人準備。
芍藥在一旁看著,「九娘子不生氣了?」
玲瓏坐在那裡,「能生甚麼氣,他都受傷了。」
芍藥笑,「那就好,大王走的時候,九娘子可是連幾句話都不願意和他多說。」
玲瓏想起小爾朱氏那勾纏的眼神,臉色又被拉下來,不多時,她又嘆了口氣,「罷了,這事原本和他也沒有甚麼關係。」
她心裡急的很,但再急,她此刻也不能亂來。也不能直接跑到元泓那裡去。只能耐著性子準備。
正準備著,外面有人來報,說是東平公夫人已經到了外面。
蘇遠就是東平公,東平公夫人自然是沈氏,沈氏過來的時候,沒有告訴玲瓏一聲,打的玲瓏手腳無措,當即起來就去迎接。
沈氏的馬車已經到了刺史府外,玲瓏出來的時候,沈氏已經從車上下來了。
玲瓏過去,「阿孃怎麼來了?」
沈氏的臉色不好看,見著玲瓏來才稍微緩和些,但也有限,玲瓏一過來,她就問,「那個孽子呢?」
玲瓏好會才反應過來說的是誰,「阿弟和泓郎出去了。」
「出去了?」沈氏突然有不好的預感,「去哪裡了。」
「泓郎一個多月前受朝廷之令已經出征了。」
沈氏兩眼驀然睜大。小兒子從小就不是個讓人放心的,到了十幾歲上面,更是讓夫妻兩人頭痛不已,比玲瓏都還要厲害幾分。
聽到蘇曇竟然跟著上沙場去了,沈氏頓時一陣頭暈目眩。玲瓏趕緊攙扶住她,侍女們幫著她,把沈氏半扶半抱到刺史府裡去。
又是掐穴位,又是灌藥,鬧了好會,沈氏才清醒過阿里。
「阿孃別急,有泓郎在,阿弟不會有甚麼事。」玲瓏見著沈氏睜開眼,立刻道。
「他之前也自作主張,跑到泓郎那裡,不也甚麼事都沒有?」玲瓏說著,就想到了元泓受傷一事,心下更添了幾分亂。連帶著嘴上說話都不太利索了。
沈氏一臉的頭疼,躺在床上。
「阿孃來了,怎麼不和兒說一聲,兒也好叫人準備。」
「你那個阿弟,最是任性妄為,他要是我來了,肯定跑的更快。」
蘇曇走了好幾日,等到中書學派人來問,他們才知道人不見了。中書學是有寮房的,平常中書學生住在中書學提供的寮房裡,一月裡有那麼幾日回家。
沈氏知道是跑到玲瓏這裡來了,親自過來抓人。誰知道還是晚了一步。
「夭夭真是,你怎麼不攔住他。」
玲瓏捱了沈氏這麼一頓訓斥,也不委屈,「阿孃也知道,這小子和泥鰍似得,滑不溜手。我哪看的住他,就算把他關起來,到時候照樣跑出去。」
沈氏也是一時急過頭了而已,並不是真要指責玲瓏如何,她長嘆了一聲,躺了回去。
「以前他要怎麼胡鬧,也隨便他了。現在北面亂成這樣,他再這麼胡鬧,簡直要命。」
玲瓏看著沈氏略帶疲憊的臉,令人取來酪漿,服侍她喝下,「阿孃不要擔心,有泓郎在,怎麼也不會有差錯的。」
沈氏看她好半會,「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只有信了。」
「阿孃怎麼能只是信了呢。一定的。」玲瓏說著,「要不,我去給泓郎寫信,要他把人給送回來?」
沈氏把手裡最後一口酪漿喝下去,「再說,兵荒馬亂的,送回來,要是路上遭了甚麼,那就不好了。」
如今世道不好,到處都是戰亂,幷州冀州更是叛亂處處。外面的大道上,幾乎全都是朝廷調派的軍隊。
光是看著,就覺得心驚膽戰。
沈氏知道這個時候,兵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