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悶悶不樂的。」蘭陵看著玲瓏滿臉沉思的樣子,有些奇怪。
現在於皇后已死,人已經不在世上了,對她們來說,可大鬆一口氣。而且到時候扶上來的人還是她們推舉的,以後的日子不說如魚得水,但也會痛快不少。
怎麼還和這個一樣。
「大好的日子。」蘭陵開口就能把於家人給氣死,「你不笑也就罷了,怎麼還這麼一副感傷的樣子,誰給你難受了?」
玲瓏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蘭陵想了想,「該不是陛下吧?」
皇帝最近和蘭陵問了一下玲瓏,蘭陵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這男人莫名其妙的問起另外一個女人來,用意昭昭。
元家到底是從鮮卑人來的,鮮卑人不在乎那一套禮法倫常,甚至先帝的時候,還想過召刺史之妻入宮,被皇后上書制止才作罷。風情萬種的美人總是很得男人們的青睞,引起他們的爭鬥。
「要不是當年阿叔,不讓你和陛下見面,說不定現在坐在那個位置上的就是你了。」
玲瓏瞥了她一眼,「胡說八道甚麼呢。」
「怎麼會是胡說八道呢,若不是阿叔小心謹慎過了頭,說不定還真有可能。」
玲瓏是清河王帶到宮裡,和公主們玩耍,那時候年歲小,根本就沒有什麼男女大防,皇子公主們混在一起,司空見慣。只是這位阿叔警惕的很,只是讓人和公主們玩耍,從來不準往皇帝面前湊。
所以皇帝也一直沒有見過玲瓏。
「我可有夫君了,這話要是被我家那位聽見,指不定又要鬧出甚麼來。」玲瓏說著伸手在蘭陵的手臂上拍了兩拍。
蘭陵也聽說過元泓好妒的名聲,「說起來也怪,別家都是,主母好妒,管著自家男人不準在外面勾三搭四。你家裡反過來,你家男人好妒的不得了。一雙眼睛盯著你,生怕你被外面的狼給騙了去。」
玲瓏面有得意,她靠在那裡,「他自己不招蜂引蝶的,我不用管他。他怎麼樣,我說過幾次,聽不聽下去,我也管不了。」
說著,她坐起身來,「方才那話,我就當做甚麼都沒有聽到,長公主可不要在外面說。」
蘭陵很是不滿,她就是和她在一塊的時候說說,難道當她在外面,還能和那些嘴上沒把門的長舌婦一樣?
「你放心,你家的男人厲害著,國朝也不是過去了。一年比一年講究,只要你男人活著,就沒人敢打你的主意。」
車輛行馳了一段時日,到了洛陽城門外,車駕一停。蘭陵不由得蹙眉,「怎麼回事?」
外面有人回話,「是太原公過來了,說是要接太原公夫人回去。」
玲瓏哎喲了兩聲,「看來這段路,不能陪著公主走完了。」
「我以前看一個男人超過三四個月不覺得厭煩,就自問已經很不錯了。你和他相處了那麼久,怎麼就看不膩。」
玲瓏聞言,笑道,「夫妻和長公主的那些郎君不是一回事。真的喜歡,自然忍不住要朝朝暮暮,見不著就心裡發慌不舒服,怎麼可能膩了。」
說著玲瓏就掀開了車廉,才一伸頭,就見到元泓已經過來了。他騎在一匹白馬上面,身上的喪服還沒脫下。
兩人隔著一段距離相望,元泓看了一眼芍藥,芍藥立刻乖覺的伸手去攙扶玲瓏下來。
「堂兄呀。」玲瓏才下車,蘭陵就從後面伸出腦袋來,「你也別把九娘看的那麼緊,在我車上,不會有豺狼虎豹把她給叼走的。」
蘭陵話語揶揄,聽著不懷好意,元泓看了一眼玲瓏,「內子讓長公主費心了。」
「不必,九娘原本就是我的青梅,打小的情誼,日後還有的是相處的時候。」
元泓眉梢微挑,蘭陵一下坐回去,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