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完之後,她最喜歡的還是和自己一起在外面散步,元泓聽著玲瓏低聲說著高皇后孃家的幹出的那些糟心事。
哪怕帶著高高在上的不關心,但多少帶了幾分感嘆,「真是,當年要是再謹慎一點就好了。弄得阿孃心情不好,我心裡都完全過不去。」
「要是別人,不一定能接受這樣的重任。」元泓見得多了,也不將這些事放在心上,「有些事,尤其是重要的事,並不是隨便一人能做,她成功了。若是換一個人,恐怕會大敗而歸。」
元泓如同一個授人解惑的老師,耐性的給玲瓏解說著,「一人若是完美到你都挑不出任何可挑的了,那夭夭可就要小心了,因為這種人能幹,你手裡卻沒有任何能制約他的。而忠心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靠著人的一張嘴,太不實際。」
「他有所求,有弱點,應當高興才對。」
這種操縱玩弄人心的權術,從元泓嘴裡說出來,都帶著別樣的繾綣畫意。
「皇后的母親鬧騰也無所謂。」元泓笑了笑,「他們沒有那個本事到我們頭上。」
外戚得用,至少得到自己家族女子所出的皇子坐上那個位置,若只是皇后,還得韜光養晦,至少族中能有堪用的人才才行。
但高皇后母族裡除去一片只想要權勢的蠢貨之外,什麼能人都尋不到。
高照雖然弄權,但的的確確是做了實事。但高皇后的那一家子,出了鬧事,恐怕也沒有別的。
「這種最好控制不過。夭夭不要放在心上。」
玲瓏從他的懷裡抬頭,看了他一眼,此刻玲瓏覺得他們這對夫妻,恐怕就是真的那種狼狽為奸,夫妻兩個,心裡全都是烏糟糟的一片,沒有一個是良善的。
「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從我們嘴裡說出來,都夠砍幾次腦袋了。」玲瓏道。
元泓有些意外的揚了揚眉梢,「難道夭夭害怕?」
怕自然是不怕,玲瓏的一顆膽子出奇的大。不然也幹不出那些事,她手指點在他的唇上,指腹在他那張薄唇上仔細摩挲。玲瓏有時候挺高興,元泓的那一張皮相,哪怕看到了現在,她竟然還是沒有看膩!
期初是超然世外的道士,不染世俗,在女色上更是乾乾淨淨如同一張白紙。他越是逃避,她那時候就越想靠近,想要把他從高嶺上拖下來,看著他因為自己的緣故染上顏色。
後來倒是如她所願,發現脫不了身,反而還把自己一股腦的賠了進去。他卻又有了新變化。
她沒見過他在沙場上揮斥方遒的樣子,但她有耳朵可以聽,而且每次他出徵,也都是她送他出門的。染上了血腥的他,其實比起當初更有別樣的魅力,看得她目不轉睛。
夫妻想要一直保持愛意,就得像她這樣,不停的沖他身上找變化,然後催促自己趕上去。
「你真是……太小看我了。」玲瓏湊上去,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而後在他吻下來之前笑著別過臉去,他的吻就落到了她的臉頰上。
玲瓏兩手捧著他的臉,左右看了看,「真是……」
元泓不知道她在感嘆什麼,「我面上有任何不妥嗎?」
「只是覺得,夫君你比當初我們相遇的時候,更迷人了。」她笑著在他耳邊道。
她話裡有時候真真假假,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她會來這麼一句,但是那話卻真真切切的貼在他的心上,滾燙的,燙得他整個人都化開了。
她說的話,怎麼就這麼動聽?
玲瓏那話說的沒頭沒尾,根本就是隨心所至,但是這話在他心口裡,如同加了一把猛火。他抱住她,就往草地上一滾。
她喜歡花花草草,元泓就叫人把府裡的花園給弄得奼紫嫣紅,地上還有厚厚一層草地,兩個人滾上去,半點都不痛。